“那倒是要見識見識于都督所說的甘蔗種植技術了,如果真如于都督所說,甘蔗會不夠用,我嶺南不僅會多派一些人過來學習,我本人也會留在這里親自學習。”馮智戴很有興趣的樣子道。
“智戴兄你親自留在洺州學習?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朝廷任命的春州刺史吧!”于秋有些意外的道。
就憑馮智戴有這樣的想法,他就算是個人才了,嶺南百姓如果不識耕種,就永遠都是蠻夷,能看清這個問題的人不多,馮智戴不愧是馮盎諸子中最為聰慧的一個。
“呵呵,朝廷為了安撫我父親,給我等兄弟都封了官,卻不知道,在嶺南,大部分朝廷封的官其實都是不頂用的。
我們那邊一個州的人口,還沒有你們這邊一個縣的多,各部之間都隔著深山老林,很難通行,那些酋長首領也不喜歡我們對他們指手畫腳,遇到了沖突,一般都會自行武力解決,我這個春州刺史,平時都是在廣州幫助父親管理軍隊,要是有什么地方實在鬧的不可開交了,就出兵平滅。
至于我是不是在春州做刺史,朝廷才懶得管,因為,我們嶺南是煙瘴之地,是犯了罪被流放之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馮智戴有些自嘲的笑道。
如果說于秋的洺州是爭取來的自治,那么,嶺南就是實際上的自治,朝廷對于嶺南的要求就是,不生叛亂,不讓那些獠人,夷人聚集起來攻打周邊地區漢人居住的城池就好。
因為以嶺南的微弱產出,是很難對朝廷中樞做出什么貢獻的,就是他們將一些蔗糖水果運送到長安,幾千里的路程,路又不好走,運輸上花費的代價,也比這些蔗糖水果本身的價值還要高很多,沒有必要。
于秋笑道,“在別人眼里,嶺南是煙瘴之地,在我眼里,哪里卻是一塊寶地,就比如這些蔬菜水果,在我們洺州種出來,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在武安縣建造三十萬畝大棚蔬菜田,總投入已經超過兩千萬貫了。
可是,要是在你們嶺南沿海種卻不同,那里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植這些蔬菜,大多數作物一年都可以種兩季,甚至三季,而且長勢可能會更好,根本不需要花費這么大代價。
唯獨有兩個方面的問題需要解決,一是產出運輸的問題,二是百姓生存環境的改造問題。
而這兩個方面,我們洺州都有把握幫你們改善,過一段時間,我會讓你們見識到一種不需要考慮風向和順水逆水都可以行駛的輪船,它能將你們嶺南的產出,在半個月內,運送到長安,洛陽。
我還會讓你們見識到我們洺州產出的各種成藥,如果你們嶺南能夠為我們提供制藥的原材料,我們還可以在嶺南建造作坊大量生產,幫助你們的百姓醫治好大量的疾病,讓你們的人口實現快速的增長。”
聞言,馮智戴和馮智戣相視一眼,同時抱拳向于秋行大禮道,“若真能如此,我嶺南三十余萬眾,必視于都督如再生父母。”
“兩位兄臺不必客氣,這是互利共贏的好事情,你們若是覺得欠了我的,就讓我在嶺南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就好,前面就到我選定的甘蔗田了,咱們一會親自下田勞作一番。”于秋笑著將兩人下拜的手臂托起來道。
嶺南這邊的情誼,他今天算是結交下來了,今后一些耕種和養殖任務,有用到南方資源的,差不多都可以勞煩馮氏兄弟幫忙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