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不過,那種是散開的滿天花,單個并不大,這一次,可能是爆炸之后燃放范圍更大的獨花,而且是在二十丈高的銀樓頂層往天上發射,可能會讓全城的百姓都看到。”王介緩緩將車速降下來道。
從皇城出來到東市可不遠,一腳油門就差不多到了人流密集的地方,而車子到了這里,就只能很緩慢的行駛,而且容易刮碰到人。
他才剛停了車,后面吹著冷風,乘坐著邊斗摩托車而來的李建成和跑步而來的一隊隊禁軍侍衛便開始列隊戒嚴,待得李淵和幾位同車的妃子下車之后,從車窗里看著李淵在眾多妃子和軍士的擁簇下往東市走的情景,王介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在夏國,于秋上街的時候,可不需要帶著上千禁軍,最多也就是三五個親衛隨從在旁邊作為傳訊跑腿之用。
而且,他還經常去到各個店鋪去消費,與各個官員,或者小老百姓當街談事情,隨意的很。
至于派兵驅趕百姓,給他們給自己讓路這樣的事情,貌似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尤其是像這種看熱鬧的情況,于秋通常都是直接站在人群中間,和大家一起看。
這就是洺京與長安本質上的區別了,洺京,是所有夏國人共同擁有的洺京,長安,是李淵這個統治者擁有的長安。
洺京的百姓可以盡情的享受洺京的一切繁華,長安的繁華,卻只能被李淵所代表的統治階級享受。
更嚴重存在于社會上的,是等級觀念的問題。
像這種冷的要死的天氣,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也不給在室外工作的內侍宮女換厚些的衣袍之類的事情,就且不說了。
像學習開車的事情,李淵,李建成,乃至皇室任何子弟,就都不親自下場操作,頂多是當新奇玩具一般,上去擺弄兩下,這就是陋習了。
因為,在他們看來,做車夫的,應該是下人。
開汽車的司機,和各個貴族的府邸用來蹬踩三輪,或者五輪車的車夫,在身份上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奴仆一般的存在。
而在夏國,自于秋這個什么科產品都會用的夏王往下,到*****,各級執政官員,再縣鎮級官員,只要有配車條件的人,都會在空余時間學習車子的駕駛技術,能不配司機,他們就不配司機,為國家節省更多的勞動力。
除了駕駛技能,任何其它職業技能,也同樣如此,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人們只會因為自己懂的多,會的多而欣喜,而驕傲。
一些懂的更多,會的更多的人干活,和一些啥都不懂,動手能力幾乎為零的人當政,所收到的成效,當然是完全不同的。
李唐的這些觀念不改變,社會就會發展不起來。
還是拿開車作比喻,一堆大字不識幾個的御手被李淵指派給了王介學車,半個月時間,汽油都跑了十幾箱了,他們也沒有一個能把車子上幾十個按鍵的功能搞明白的。
開汽車,和趕馬車在道路上跑,雖然都是為了趕路,但卻是兩回事,機械操控,和牲畜操控,速度有非常大的差距,需要懂的東西有非常大的差距,而在李淵他們這些人眼里,從來都是一回事。
或許在他們看來,修理汽車,和喂好馬,是一樣的技能。
車子終于是被王介在擁擠的人群中開到了銀樓的地下車庫停好,他沒有急著上街看熱鬧,而是乘坐電梯,準備到頂樓找于知行。
他可不是于秋配給李淵的司機,而是未來長安機車方面的總負責人,目前,也擔任著一些情報收集方面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