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理了一番思路,許安首先否定了洛含雁的死訊。
即便洛含雁真的死了,也絕不可能是被洛無常親手打死,除非洛無常得了失心瘋。
再一聯想到之前洛無常突然上門,以及洛含雁奇怪的反應,許安心中有了大概猜測。
或許是洛家招惹了強敵,洛含雁詐死隱遁,是為了轉移目標。
而那放在明面上,吸引敵方注意力的目標,就是他……手中的木盒。
若真是如此,那這個強敵的強悍程度,絕對堪稱恐怖。
即便是焱元國皇室,也決計做不到如今這個地步。
到底是何方勢力……
而且他久居落陽院,洛景空乃一方王侯,怎么可能會知道他姓甚名誰,還派人來給他遞信……
許安回過神,自行李中三兩下翻出放置著橫刀的長匣,而后將《寶罡玄氣錄》與木盒貼身收好,帶上所剩的干糧銀兩,急匆匆出了房間。
他必須要離開了。
此地是洛家產業,即便久無人打理,又在偏遠地區,近乎被人遺忘,但只要用心查,要查出來并無多少困難。
更何況,焱元國皇室明顯是站在洛家的對立面,在朝廷的情報網下,此地根本不存在任何藏得住的可能。
而且先前那報信之人,不一定靠的住,人心多變,即便此時他忠于洛家,不代表他日后不會反水。
此地風險太大,不可久留。
……
剛出房間不久,許安就嗅到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兒,心弦霎時繃緊。
先前那男子手持染血短劍,自樓道盡頭現身,神情凝重。
許安面色不變,手掌緩緩撫上長匣。
“安公子,朝廷的海捕公文已經到了滄陽城,那客棧掌柜起了歪心,想去通風報信,被我撞破,我已將其誅殺。”
男子解釋了一句,收劍入鞘后,道:“滄陽城已不可留,我即刻備車。送公子出城!”
許安目光一凝,手掌并未離開長匣,微微頷首道:
“不必備車,牽兩匹快馬。”
“快馬?您的腿?”
“無礙。”許安搖了搖頭。
他雙腿自膝以上,尚能活動,勉強能騎馬。
男子并未多言,轉身離去。
不過半盞茶功夫,男子便再次折返,馬匹已經備好。
許安來時的馬車,就停在客棧后院,不必花費太多功夫去找。
……
朝廷的海捕公文剛剛到達滄陽城,城門口盤查并不算太森嚴,許安二人并未受到阻攔。
兩匹快馬沖出了滄陽城,奔行了十余里后,進入了一片荒蕪山脈。
“我二人就在此別過吧。”
許安勒緊韁繩,緩緩停下。
“要不我再送送公子?”
男子也有意離去,但掃了一眼許安的雙腿后,有些猶豫。
許安搖頭婉拒,問道:“兄臺貴姓?”
“當不起貴,小人徐星。”
“時間緊迫,今日相助,我許安銘感五內,若有再見之日,我定當相報,今日就此別過吧。”
“公子言重,那…就此別過,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