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在山脈中調息了片刻,緩步踏上官道,沒有絲毫停頓,快步進了潛陽道。
“看來又是一位想打出名頭的少俠。”
“初生牛犢不怕虎,如今這潛陽道,就是九品高手,也不一定能安然通過。”
見許安孤身一人,負刀入了潛陽道,一旁的車隊中,響起陣陣竊語。
“近來已有好幾日,不見有人通過潛陽道了,這些天殺的盜匪,過路費一抬再抬,全不給人活路。”
“這只能怨咱自己,既無財又無人。”
“可不是,前日,那天河郡望族徐家,舉族搬遷,不就請來了一位絕巔宗師護航,一路橫行無忌,根本沒人敢打主意,那是何等威風。”
“說來第一位打穿潛陽道的,也是一位少年豪俠吧?”
……
許安負刀前行,腳步似緩實急,好似一道狂風席卷而過。
不多時這動靜,就引來了第一伙盜匪。
許安停下腳步,氣氛瞬時劍拔弩張。
即將動手之際,領頭的那匪首,忽然皺眉,仔細打量了一番許安后,面色一變,抬手道:
“讓路,放行!”
身后的眾匪,不明所以,但依舊聽令行事,讓開了道路。
許安松開剛剛握緊的拳,自一眾盜匪之間,大步穿梭而過。
緊跟著遇到的四五波劫匪,皆是如此。
……
“大哥,這人怎么又回來了?”
一高挑女子,神情疑惑。
“我怎知道。”
不遠處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如今這潛陽道,于他而言,倒是比往常還要好走的多。”
看著在官道上疾馳而過的許安,一眾劫匪相顧無言,卻無任何一方勢力敢于出手。
相比于擊敗槍王司空永寧,一人獨挑了陰風盜,且毫發無傷的戰績,才是對于這些盜匪的最大震懾。
陰風盜在盜匪之間,是位居頂峰的傳奇。
……
百余里的距離,轉瞬即逝,之前被許安斬殺的天海閣中人,尸首皆已經不在。
而那最初被他殺死的五人,尸體依舊被釘在古樹之上。
與之前不同的是,尸體上多出了一些翻動痕跡,顯然被人摸過尸。
在許安即將離開潛陽道時,又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怎么又是你。”
領頭的粗髯大漢,見到許安,打量了一番后,皺了皺眉,擺手道:
“算了算了,這次不收你過路費,你走吧。”
“那…多謝壯士。”
許安搖頭一笑,徑直邁步離開了潛陽道。
“老大,為啥又不搶他?”
“咱人多的車隊惹不起,就指望這些落單的人了,你還給他放了。”
“這人去時還騎著馬,帶著行李,回來時,就剩雙腿了,想來也是遭了劫,身上沒剩幾個銅板,放他一馬吧,就當積德。”
粗髯大漢,搖頭搖頭,低聲嘆道:
“這兵荒馬亂的,吃口飯不容易,都是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