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身上亮起一陣璀璨銀光,一層軟甲自他體內浮現,散發著一層清輝,將其籠罩在內。
符箓激活,風水雷火,各色光芒閃爍,欲要抵擋刀罡。
浩蕩的能量,如同一張薄紙,被瞬間撕碎,金甲神將緊跟著被刀罡斬滅,未曾拖延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時間。
哧!
刀罡彈指間破開數層障礙,斬至秦恪頭頂。
秦恪身上縈繞著的銀光破滅,臉上的神色瞬間定格,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咔嚓——
銀色內甲驟然斷為數節。
“你……”
秦恪神色怔怔,剛吐出一個字,身軀陡然支離破碎,被鋒銳的刀氣撕裂,血肉骨屑鋪灑了一地。
由始至終,許安只出了兩刀。
秦恪的實力之弱,讓他有些意外。
回過神,許安上前,自一堆血泥間,撿起了儲物袋。
將儲物袋暫且收起,許安行至宮殿之中,唯一保存完好的床榻邊。
他自進殿伊始,就發現了床上之人的不對勁,稍加感應,便大概猜出了事情脈絡。
采陰補陽的邪功,他也曾聽聞過,想必只是沒有上界的手段玄奇罷了,兩者本質上并無什么區別,皆是損人利己。
床榻之上的人,已沒有幾日好活,神仙難救。
許安探手,遞出一縷罡氣,送了女子一程。
即便活著,也是苦受幾天折磨死去,不如給個痛快。
許安轉身,徑直出了大殿,門外還有一筆債要清算。
……
“圣上…走吧……”
紫袍太監察覺到秦恪的氣息消失,帶著幾分哀求開口。
張玄寧未曾回話,緊緊盯著殘破的大殿。
許安緩步行來,步伐沉穩,無絲毫起伏,不等張玄寧相問,便率先開口。
“洛家人,來此拿些東西。”
張玄寧眸光失去了色彩。
“你要什么?”
“天子滿門性命,及這萬里江山。”
許安不咸不淡道。
“大膽!”
立于張玄寧一側的紫袍太監,猛然睜眼一喝,氣機之中透著一股中氣不足,給人以色厲內荏之感。
“看來洛景空,是打算坐實了這弒君謀逆之名了。”
張玄寧微微搖頭,神色坦然,眼中隱有死志。
“朕的命就在這里,你要取便取吧。”
許安神色平靜,罡氣凝于一線,傳音入耳:
“若你能告知我些許有關上界之事,我可留你家小,讓景王給他們一世榮華。”
張玄寧暗淡的眼中,有了幾分生氣,沉默良久后,默默點了點頭,呢喃自語:
“金鑾殿,龍椅下七丈四尺。”
良久,張玄寧的耳中再度傳來了低語。
“好。”
余音散盡,張玄寧毫不遲疑的拔出手中天子劍,橫劍自刎。
“圣上!”
一旁的老太監本有能力阻止,卻未曾出手,只跪地悲呼恭送。
天子歸天,自有其道。
自盡已是一種體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