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臥室沒有開燈，但在袁虎眼中，一切清晰可見。
感知達到21點，就達到了所謂虛室生白的層次。
所謂虛室生白，實際上是說心靈空明，能洞悉外物變化。并不是說視力上的變化。
袁虎能在黑暗中視物，也不單單是視力敏銳，其實也是一個綜合性的感知匯聚起來的信息，讓他能把握周圍的環境。
包括觸覺、聽覺等諸多感覺，以及所謂的第六感。
事實上，第六感是人的五感綜合后的感覺判斷，人人都有第六感。只是有的人第六感更為敏銳。
袁虎現在的感知就異常豐富，收集到的信息也特別多。但不需要他刻意處理，所有信息都自然有序傳遞給他。
強大的感知，總會帶來無數繁雜無用的信息。袁虎也要去主動操控感知，屏蔽大半的無用信息。
現在，卻不需要他主動調整操控，他的感知能收集到各種有效信息，無用的信息被自然屏蔽。
這種境界，也是袁虎以往難以達到的。
袁虎覺得，他現在這種狀態，明顯是受了佛帝舍利影響。
所以心神空明，自生靈光，映照萬物。
心神空明，并不是空虛，而是一種什么都沒有卻異常充實的狀態。這是對自我認知的一種很高段位。
這也不是虛假的幻覺，而是對于自身心靈深入理解，對于外物的深入理解，是智慧和心性的高度融合。
發自內心的力量，空明卻堅實有力。
袁虎現在無欲無求，卻感覺特別充實飽滿，有著難以形容的淡淡歡喜。
他到是有點理解了常樂劍客，怪不得他性格冷漠無情。
心靈如此充滿滿足，的確是不需要外物，也不需要和其他人交流。
生命個體達到這個層次，就可以脫離生命群體的束縛。
在這個高度去看其他人，就會覺得其他人大多是蠢貨，不值得交流。殺了他們也是超度，讓他們解脫苦海，恢復靈性。
袁虎理解了常樂劍客的狀態，卻并不贊同對方的做法。
動輒殺人，終究過于殘暴。也失去了做人的根本人性。和異變者又有什么區別。
可不得不說，這種狀態真的奇妙。也許常樂劍客沒騙他，佛帝舍利真能幫他晉級傳奇。
問題是，這老頭想要重生之法。這當然是絕不可能的。還不如他練好本事，直接佛帝舍利搶過來。
袁虎正想著，突然心中生出感應：有人在窺探他。
房間里不可能有監視儀器。為了防止智能手表泄密，他還特意買了個防輻射盒子。不用智能手表的時候，就放在盒子里。
“一定是窗外……”
袁虎瞬間做出判斷，現在科技先進，想要窺探人有很多手段。
譬如無人機，或者熱成像監控等等。反正只要有錢，想監控一個人很容易。
他的臥室窗是塊空地，秦風在的時候喜歡自己種一點蔬菜。秦風走了，就沒人愿意種菜了。這塊空地就種了一些植被做綠化。
再向北五十米，就是劍館的圍墻。那里還有個后門，一般內部人都走后門出入，很方便。
到了晚上，后門就會上鎖，一般也沒人在晚上進出。
袁虎推開窗戶看了向外看了眼，窗外空地黑乎乎一片，墻外的路燈正亮。
再向遠處，就是一棟棟老式居民樓。這些樓房都有四五十年的歷史，很是陳舊。但住戶還是很多的。
大半的房間都亮著燈，看上去很有人氣。其實居民區距離劍館足有兩三公里的距離，可袁虎一眼掃過去，就找到了目標。
對方大概以為距離的遠，又沒開燈，根本就沒做什么偽裝。
一個高倍攝像頭直直對著袁虎，旁邊還有幾種監控設備。袁虎就認識一個指向性的收音話筒。
房間里有四個人，三男一女。其中那個女的打扮妖艷，正懶洋洋躺沙發上擺弄著什么，應該是虛擬游戲。
其他三個男人，都在擺弄儀器。他們也看到了袁虎，有兩個男人臉上還露出喜色。
距離這么遠，可袁虎集中精神，還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家伙終于醒了？”
“一整天都躺在那睡覺，像死人一樣。”
“他不會看到我們吧？”
“你他么的傻逼，這么遠的距離，我們就是開著燈他也什么都看不到……”
一個男人還回頭招呼：“瑤姐，袁虎起來了，正站在窗口，您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