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肉團,一個長著人臉的肉團,正在無聲無息地往福葛腹部的傷口里鉆。
傷口不大,按理說塞不進這么大的肉團。
但那肉團卻像是被打開洗手盆塞的水一樣,就這么咕嚕咕嚕地從那小小的口子里“流”了進去。
“這是什么東西啊!!”
福葛驚慌失措地大吼起來。
他敢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如此詭異、如此恐怖、如此令人作嘔的場面。
“滾、滾開!”
“給我滾啊!”
福葛渾身寒毛直豎,一陣脊背生寒。
他寧愿被費爾南多再捅十刀,也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一個肉團往自己身體里鉆。
可是,無論福葛怎么撕扯、怎么拉拽,那個軟乎乎的肉團還是以一個不可挽回的態勢鉆進了他的身體。
“別那么激動嘛,小家伙。”
“你要知道,這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你毒死我原來的‘房東’,我又怎么會找上你呢?”
“費爾南多的替身能力可是很強的...像他那么好用的宿主,真的很難再找到啊。”
那個飽含戲謔的年輕聲音再次響起。
而這一次,這聲音竟然直接從福葛的身體上傳來的。
福葛硬著頭皮低下腦袋,順著那聲音來源拉開衣服,再那么定睛一看:
“啊!!”
他按捺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不過是短短一息功夫,那個鉆進他體內的肉團就和他的身體徹底融合了。
肉團的軀體和福葛的血肉毫無間隙地糅合在了一起,堪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那肉團上的人臉也隨之融合固化,最終以一個無比詭異的姿態,直接生長在了福葛的胸膛上。
說的形象一點...
福葛現在看起來就跟胸口移植了柱間細胞的宇智波斑。
“這是什么玩意?!”
一旁的李青、喬魯諾等人同樣露出了驚駭無比的表情。
“喂喂...”
“你們這樣子很失禮啊。”
“什么叫‘玩意’,我好歹也是個人來著。”
生長在福葛胸膛上的人臉一陣蠕動,竟是還擺出了一個活靈活現的笑容:
“大家好,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奧蘭托·布魯,雖然沒有自己的身體,但我的確是‘人’沒錯。”
“誰有興趣聽這個!”
“快、快從我身上滾下去!”
福葛臉色難看至極。
他慌慌張張地伸出手,竭盡全力地想要把那張長在自己胸前的人臉給撕扯下來。
可是,兩只手剛剛抓向那個粘附在自己身上的肉塊,他就感覺像是自己的血肉遭到了撕扯一般,驀地生出一股劇痛。
“別浪費力氣了。”
奧蘭托戲謔地笑道:
“我已經和你的身體合二為一了。”
“我們的神經和血管相互連接,我們的血肉相互融合!”
“如果想殺了我,那你肯定會比我先死!”
“你....”
“你這個怪物!”
福葛的情緒隱隱有些失控,他在之前舍命與費爾南多周旋時都沒有如此驚恐:
“該死的寄生蟲...給我滾下去啊!”
“那可不行哦。”
胸膛上的人臉再次露出笑容:
“如果沒有你這個‘房東’收留的話,那我會非常難辦啊!”
“再說...我也不是沒付‘租金’。”
“你看,你肚子上的傷口已經被我用我的觸須堵住了。”
“而且我還控制了你體內的內分泌系統和免疫系統,幫你,也是幫我,加速了消滅病毒的進度。”
“恩...再順便幫你催生一些腎上腺素,分泌一點多巴胺吧。”
“怎么樣,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精神了不少,力氣也大多了?”
奧蘭托語氣輕松地說著這些話,仿佛他真的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好人一般。
然而,這些話給福葛帶去的只有驚恐:
“什么..”
“你...你竟然還能直接控制我的生理活動?”
人體是一臺精妙的機械,里面的每一個零件都有著各自的作用。
如果有人能隨心所欲地控制別人體內的生物組織,肆意調節各種體液的分泌,甚至直接操縱神經信號的傳遞,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就已經擁有了另一個人的“管理員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