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得選了。
兩相其害取其輕,跳到低二十公分的草坪上,總比陷進那深達數米的沼澤里好。
于是...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青等人全都抱著飲鴆止渴的心態,不管不顧地跳到了“沼澤”外面的草坪上。
“啊啊啊!”
福葛很快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相比于其他人,他本來就是真菌發作最嚴重的那個。
兩只腳都早早地被啃完了,剛剛全靠阿帕基攙扶,他才能勉強維持站立。
而現在...
在高度變低那一瞬間,那好不容易遏制住的真菌就像是接到了進攻信號的強大軍隊一樣,以侵掠如火的態勢猛然爆發。
血肉被吞噬,骨骼隨后腐朽。
福葛剛剛才長出來的那雙腿,很快就被真菌吞了個干干凈凈。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真菌還自帶著一種強大的麻醉效果,他現在恐怕早就被那種失去雙腿的劇痛給疼暈過去了。
當然,不僅僅是福葛,其他人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
真菌同樣在他們身上爆發,大肆啃嚙著他們的血肉。
雖然沒到斷手斷腳的地步,但也足以讓他們皮膚潰爛、血肉撕裂。
即使是身體素質遠超凡人、對真菌抗性最強的李青,都因為剛剛往往「低處」的那小小一跳,直接損失了五分之一的血量。
而更可怕的是,這還只是個開始。
被高度變化激活兇性了的真菌開始不斷繁殖,不斷擴張,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生命。
“完了!”
“真菌已經開始繁殖了!”
米斯達捂著自己那已經被真菌啃掉皮膚的胸膛和脖頸,用那脫了形的聲音喊道:
“喬魯諾...快...”
“再、再造一個木頭平臺出來!”
“沒用的。”喬魯諾輕輕一嘆。
縱使不愿屈服,他也不得不面對這無計可施、無路可走的絕境:
“敵人隨時能再讓地面液化。”
“重新造一個木頭平臺出來,只能讓我們再像剛剛那樣經歷一次真菌爆發。”
“那怎么辦!”
米斯達的喉嚨都快被真菌咬破了:“再這樣下去...”
“光是這些不斷增殖起來的真菌,就足夠把我們殺掉了!”
“沒辦法。”
喬魯諾給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答復:
“那個放出殺人真菌的替身使者,應該還在直升機上。”
“而那架直升機...”
“它離我們實在是太遠了,即使是射程最遠的李青都不可能夠得著。”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無奈地說道:
“那個會遁地的家伙到現在就藏在我們腳下,隨時可能發動攻擊。”
“要想接近那架直升機,就必須將他打敗。”
“這怎么辦啊!”
米斯達已經絕望了。
經過一次歷練的他已經不再懼怕死亡。
但像這樣連像樣的還擊都做不到就像是病榻上的絕癥患者一般憋屈死去,實在不是他想要的英雄結局:
“要想解決那個放真菌的家伙,就得先打敗這只遁地的老鼠。”
“可要想打敗這只遁地的老鼠,我們又必須先擺脫真菌的感染。”
“這、這不是無解的死循環嗎?!!”
米斯達無力地嘶吼著。
而李青卻是突然轉過頭來,用那黯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米斯達:
“等等...”
“你剛剛說...擺脫真菌的感染?”
他緊緊蹙著眉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直被他忽視了:
“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
“真菌根本沒有智慧,它們是在依靠著本能無意識地繁殖、擴散、感染。”
“大家都是血肉之軀,都是可以為真菌提供營養的溫床,那我們腳下藏著的這個家伙...”
“他為什么能夠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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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作中的確沒有提到賽可為什么能免疫真菌。
網絡上有各種民間說法,這里...“都聽我的.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