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福葛,如果他的紫煙出手,你的身體就會在病毒的吞噬下迅速潰爛,最后融化成黏糊糊濕答答的一團。”
“還有喬魯諾,不要以為被黃金體驗殺死就會輕松——”
“他會把你的身體砍下一半變成老鼠,然后讓它們活生生地吃掉你的剩下一般。”
“......”
這一番番慘像描述出來,貝西按捺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大哥不見了,沒了心靈支撐的他漸漸變得脆弱。
而李青深諳談判的技巧,他先是告訴對方不合作會有怎樣的損失,緊接著又開始向貝西胡亂地扔起糖衣炮彈:
“貝西,你是叫貝西吧——我從你們的對話中聽到了名字。”
“我看得出來,你還很稚嫩,應該和那些無可救藥的惡徒不同。”
縱然腰腹血流如注,臉色蒼白如紙,但李青還能面不改色地發表勸降宣言:
“你潛力十足,性情溫善,就像是未被污染的白紙,何必要執迷不悟地陷于黑暗?”
“我的家鄉有句老話,順從上帝旨意行事的人可以昌盛,抗拒光明指引做事的人必會滅亡。”
“如今我的同伴一行八人就在此處不遠,他們個個身經百戰,實力強悍。”
“現在的你就像是游蕩在腐爛草地的螢火蟲一樣光芒黯淡,又怎么敢和天空中能量無限的露娜女神一較長短?”
“我勸你放下魚竿,收回釣線,及時站到正義的一邊,你仍然能得到被任命為組織干部的機會。”
“放棄叛亂保得平安,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很美好嗎?”
李青那“循循善誘”的聲音一直在站臺上回蕩。
而貝西還真的暫時停下了手,沉默著等待著。
恐嚇和忽悠其實都沒有真正地讓他動心,現在的他還是在等待那十秒鐘結束,等待著一個關鍵問題的答案:
普羅修特大哥,到底有沒有拋棄他逃跑?
“原來如此...”
“李青,原來你也沒有放棄。”
在貝西看不到的地方,卡在車輪里的普羅修特心中泛起波瀾:
“我現在沒辦法說話發聲,沒辦法挪動身體,貝西幾乎不可能發現我的存在。”
“而以貝西那愛撒嬌的軟弱性子,如果我‘不在’,他就會失去戰斗的勇氣。”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所以,李青你在賭...”
“你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賭重傷至此的我會在這十秒鐘死去!”
“只要我一死,壯烈成仁解除,你的謊言就會得到證實。”
“到時候貝西會相信我拋下他逃走,心理支撐崩塌的他一定會像一個懦夫一樣放棄。”
普羅修特看懂了李青的空城計。
這完全就是在賭博,一邊是在賭貝西的心理,而另一邊則是在賭他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賭!”
“你身上的老化絕對不會被解除——””
“我會活下去,活過這十秒,活到貝西替我完成遺愿的那一刻!”
普羅修特那殘破的身軀在頑強地活著。
站臺上李青在絮絮叨叨地忽悠,而他則是硬撐著維持自己最后的生命了。
很快,十秒鐘過去了。
普羅修特還活著。
壯烈成仁仍舊在默默運轉。
贏的人是他,他活過了這十秒,沒有讓李青那空手套白狼一樣的計謀成功。
普羅修特正這么想著,然后...
只聽得站臺上傳來了貝西的一聲驚呼:
“老化...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