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的拳頭對血肉之軀來說威力不小,這接連十幾下、幾十下地狂毆下來,他的半邊胸口都已經被捶打得凹陷了下去。
肋骨寸寸碎裂,斷折的骨頭往里深深地扎進了血肉。
這已經是可以要命的傷勢了。
但鏡中人那勢大力沉的拳頭卻一刻未停地,像是在往木板里敲進釘子一樣,一錘一錘地將那些碎裂的胸骨捶擊到更深、更致命的地方。
波魯那雷夫自然是深切地體會到了這些。
那骨骼和血肉在重擊下叫作一團爛泥的痛苦,現在就像是洪水一般淹沒了他的大腦。
但他更加清楚,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喊疼,絕對不能露怯:
“沒、沒什么...”
“這只是化妝出來的節目效果。”
波魯那雷夫努力地擠出了一副樂觀無事的笑容:
“這是我表演的‘人設’。”
“我現在扮演的是‘被敵人用魔法分作兩半并束縛在此的落敗騎士’。”
“原來如此...”
“不光是展現魔術技巧,還在表演中融入了人設情節...大師果然是大師!”
年輕游客頓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心中再無疑慮:
“好,我現在就過去就位!”
說著,那年輕游客當即便按照波魯那雷夫的吩咐,沿著他所指明的方向迅速走到了橋邊。
他很快在那鐵柵護欄旁站穩身形,然后又回過頭問道:
“大師,我現在要做什么?”
“敲一下你身旁的鐵柵欄,聲音不用太大。”
“就按那種走路時不經意碰到的力度。”
波魯那雷夫提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要求。
“好。”
年輕游客毫不猶豫地沖著鐵柵欄輕輕敲了一下。
那聲音不輕不重,但也能清晰地傳出去很遠。
“然后呢?”
他萬分期待地問起了下一步操作。
“轉過頭,緊貼著鐵柵護欄往火車站的方向走。”
波魯那雷夫又給出了一個難以理解的指示。
年輕游客還是下意識地聽從吩咐轉身開始行動。
但在轉過身去之前,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師,步驟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這到底是要表演什么魔術啊?”
“什么魔術...”
波魯那雷夫艱難地笑了一笑:
“好好看著吧——”
“這是火焰的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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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空間里。
鏡空間的規則非常特別:
現實世界里的一切物體在這里都有鏡像,只有人類這樣的活物沒有。
鏡世界里的人必須通過鏡面才能觀察到外界人類活動的情況。
而如果想要聽到外界人類說話的聲音,那還非得伊魯索打開鏡世界的空間通道,將兩個世界確切連接起來才行。
但剛剛他在把波魯那雷夫送出一半之后就把通道關閉了。
所以伊魯索他聽不到外界波魯那雷夫和年輕游客的對話。
當然,他現在也沒興趣去關注外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