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惠的音像店被人封了,這事情讓鄒建文覺得有些不妙。
80年代初期,華夏的內陸流行歌曲處于兩個極端,一部分的音樂創作只接受只有“高、快、響、硬”的風格,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像港臺流行歌曲一樣通俗易懂,音域不是很寬的風格,當然,這種音樂被業界視為靡靡之音。
鄒建文感覺麗聲音像店的事情,必定是出在那些鄧麗君的歌曲之上。
自己還是大意了,當時就應該提醒一下毛惠,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開始銷售那些錄音帶的。
“走,去音像店看看再說。”
毛德義聽到鄒建文這話,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干休所那次的遭遇,已經讓毛德義感覺到鄒建文的出身不一般,尤其是他口中稱的那位爺爺,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人物。
自己出身貧農,靠著二叔的關系才進到紡織總廠上班,沒有什么強有力的關系,眼下要解決妹妹毛惠這件事情,恐怕也只有身邊這位兄弟才能幫忙了。
剛過完年,秋楓路上有些蕭瑟,難得看到幾個人從這條路上經過。
鄒建文來到麗聲音像店的門前,新貼上去的封條還未干透,而印戳上鮮紅的部門印章上的頭銜,讓鄒建文知道,這事就是文化部門干的。
不遠處,一家新開的音像店正在播放著歌曲《鄉戀》。
春晚之后,《鄉戀》這首歌正式被解禁,唱片公司也看到流行歌曲翻身的機遇,加大了《鄉戀》這盤錄音帶的制作量。
“那家店是新開的吧,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沒看到啊?”
毛德義也朝那邊看看,說到:“過年前裝修好的,這不還沒過初七,就開張了。”
聽到初七這個日子,鄒建文心里也是不禁“咯噔”了一下。
還真是啊,今天才初七啊,怎么那些部門工作人員就忙不迭的開始上班了,難道這里面還藏著什么貓膩不成。
“走,我們到那家新店里去看看。”兩人走進這家白天鵝音像店。
店里的裝修很新潮,與H市目前的裝修風格至少差了十年。
“老板,買磁帶嗎?”年輕的營業員問著。
“看看。”
鄒建文在店里轉悠了一大圈,也沒有多問什么,最后又背著手帶著毛德義離開了白天鵝音像店。
出店,走了很長一截路,毛德義才開口問:“文哥,有沒有看出什么?”
“沒有。”
毛德義卻說到:“你沒覺得他們這店里的磁帶,比我們那邊更出格一些嗎?”
“有嗎,我怎么不覺得。”
“我妹妹的店里,那些磁帶可不敢擺在架子上賣,但是他們……是不是膽子太大了點?”
這些日子來,在磁帶和錄像帶這一塊,都是由毛德義去負責進貨的,對于這種事情上的把控,還是很有分寸的,所以,他一眼就瞧出了那家店里的問題,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鄒建文的關注點卻不是在這里,而是在這家店的營業執照上。
南宮,一個極其少見的名字,上一次鄒建文看到這名字,還是在H市日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