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原本世界線里的那位冠軍侯,他夠不夠囂張?還不是被楊盤和洪玄機一直放心任用。
那位冠軍侯就是因為鋒芒畢露,顯得格外容易掌握,就算是有些心機也毫不掩飾,這才讓楊盤這樣的人物一再放縱,因為有能力,又看得清心思,正是楊盤這種心思深沉的人最喜歡的刀子。
洪易就是一直太老沉,沒有少年人的模樣,反而處處顯出一種難以掌握不受控制的感覺,才讓楊盤和洪玄機多次痛下殺手,百般算計。
這次洪易便是吸取了當時的教訓,沒有再一副心思深沉,待人接物滴水不漏的模樣,反而是有棱有角,這才讓那些大人物覺得這是個才情驚世的少年人而已。
說起來,這些東西都不是趙悠乾點明的,可是洪易自己可以想通,便代表了他這些年的讀書練武,還有游歷學習真正是有了成效。
多年以來雖然有著夢冰云注解的經典遺留,讓洪易在經學上的學識并不弱于任何同齡人,可是少了名師指教,到底是基礎打的有些偏頗了。
這次游歷對洪易最大益處,便是當時與謝文淵一齊著書的那幾個月,老宗師的言傳身教,可是讓洪易真正是獲益匪淺。
尤其是不再偏頗于李派學說,而是對理學還有各家儒學都兼收并蓄,這才使得洪易對心學有了新的認識,讓謝文淵一直慨嘆其為天縱之材,原本因為大乾朝廷要開新政,他想去打探一二的心思都淡了。
有洪易這樣的人存在,如果新政真的有所偏頗,那么也不需要他出面了,自然會有人代勞的。
至于謝家一大家子,只要持家風正,就算是田畝少了些,要多交些農稅倒也算不得什么。
作為如今謝家的老祖宗,謝文淵一身清正,謝家家風自然也是極正的,畢竟說實話,田畝固然是一家之本,可真正賺錢養家,多的還是商賈之道。
已經看得出來,未來士農工商之間必有改變,謝文淵倒也不擔心謝家傳家,反而越加注意謝家門風傳承。
所以和洪易著書過后,除了受到老友相邀出去講學,其他的時日都是在謝家的家學當中,親自教授下一代的功課,甚至把那些已經畢業的年輕人都拉回來繼續補課。
也可以知道謝文淵對此的重視程度了。
洪易在后來知曉此事后,也是對謝文淵的選擇愈加的佩服,也讓趙悠乾頗驚訝于謝文淵這位文壇泰斗的心性。
“只不過是些懷揣不滿的年輕人而已,不難打發...”
帶些隨意的語氣,顯然沒有將這些身份高貴的世子公子們放在眼里,洪易倒是對趙悠乾將菜品都裝好封好,甚至把熬煮好的雞湯重新放入鍋里,打了一個滾燙的雞湯芡汁頗為的好奇。
“兄長,你這是準備做什么?”
趙悠乾對此卻笑而不語,僅僅是推諉道。
“帶著這些去西山就知道了,既然是給小弟的母親祭祀,當然得盡善盡美一些。”
聽了這話,洪易便不再詢問,默默點頭后,便起身幫趙悠乾拿著那木箱子,領頭向著玉京城的西山而去。
兩人的腳力都非凡人可以匹敵,僅僅是在出城的衛門口耽擱了片刻,緊接著他們便都已經來到了經常有王公貴族當作狩獵之所的郊外西山。
說起來這里也算不上什么風水寶地,洪易的母親在這里也僅僅是孤墳一座。
可以說洪玄機對這位昔日的心上人,真是薄情寡義到了極點,死后不僅是不讓進祖地,就連好一些的墳墓都不愿意修繕。
不怪洪易對洪玄機心中的怒意,憤恨,便是以三江之水也難以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