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鐵成,把你那套二百五勁兒給我收起來!”趙至剛堂堂的國民政府敘任中將,又豈會怕徐鐵成在他跟前耍橫,“如果懷疑你跟日本間諜有勾結的話,這時候出現在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段逸農和常委員長的手諭了!”
“至于說我為什么要帶段逸農的人過來,很簡單,因為這張防空工事圖就是段逸農的人昨天深夜在日本間諜觀湖樓歌場經理王龍飛的身上搜出來的。”說到這里,趙至剛用手往鄧興農哪里一指,“所以,徐副司令,你與其質問我為什么要把段逸農的人帶過來,不如問問你的寶貝部下,為什么昨天晚上他為什么會正好跟吳文軍一起去了觀湖樓歌場!”
“什么?”徐鐵成渾身一震,跟觸了電似得一下子把腳從茶幾上收回來,雙手按照沙發扶手,雙目逼視著鄧興農,“鄧興農,趙司令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吳文軍一起去了觀湖樓?”
鄧興農一開始對趙至剛說那張防空工事圖是從日本間諜身上搜出來的還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直到他聽到趙至剛說出那個日本間諜是觀湖樓歌場經理王龍飛。
那張防空工事圖竟然是從王龍飛身上搜出來的??
鄧興農面色蒼白,渾身發冷,如同墜入了冰窖。
這時候他終于明白趙至剛為什么會十萬火急地趕到保安處來找他和吳文軍了。
看著徐鐵成用殺人的眼光逼視著自己,鄧興農小腿肚子的筋兒都快轉到前面去了,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回稟、回稟處座,屬下昨天、昨天晚上確、確實跟吳文軍去、去了觀湖樓。”
這句話像一聲炸雷一樣,炸的徐鐵成身子都晃了一晃。
娘希匹啊!
老子剛剛沖趙至剛發完飆,結果鄧興農你就給老子這么一個答案。
他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抓住鄧興農的衣領怒聲喝道:“鄧興農,你給老子老實交代,這防空工事圖是不是你給那個王龍飛的?”
“處座,冤枉,冤枉啊!”鄧興農連聲叫道,“這張防空工事圖,屬下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絕對不是屬下交給王龍飛的!”
對于鄧興農的回答,徐鐵成從內心來說是完全相信的。因為鄧興農本身就是他帶到保安處來的,沒有人比他對鄧興農的背景了解的更清楚了。
鄧興農的父親是徐鐵成家鄉諸暨頭號富商,在諸暨被人稱為鄧半城,意思是說諸暨至少有一半產業都是鄧家的。而鄧興農本身又畢業于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也正牌的黃埔系出身,雖然比不上徐鐵成這些老黃埔系,但是也被視為常校長的天子門生,有著遠大的前途。像他這樣家境優越又有遠大前途的青年軍官,又怎么會去做日本間諜?
只是這件事情,光他徐鐵成相信沒有用,還必須要趙至剛,要門外段逸農的那兩條狗相信才行啊!
“不是你交給王龍飛的?”徐鐵成抓住鄧興農的衣領厲聲喝問道,“那你昨天晚上為什么會去觀湖樓?”
“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吳文軍告訴屬下,王龍飛那里新來了一批姑娘,”鄧興農哭喪著臉說道,“所以昨天晚上,屬下、屬下就帶著吳文軍,一起,一起去了觀湖樓。”
徐鐵成恨不能一巴掌將鄧興農給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