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皆民和譚叢是情報處的二三號首腦,分別畢業于黃埔二期和黃埔六期,只是林江北以前以為他倆是廣東系和湖南系的首腦,卻沒有想到這兩位大佬竟然是浙警系的對手黃埔系的首腦,而且說不定讓他到新京去的事情,就是經過這兩位大佬其中一位的首肯。
林江北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寫上了這兩位大佬的名字,同時暗自叮囑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入了處座段逸農的法眼。不然萬一自己以后不小心在哪件事情上惹怒了趙皆民和譚叢,單憑著周鳳山和杜成虎,恐怕是庇護不了自己。
王見剛不知道林江北心里的小算盤,抿了兩口茶,繼續為林江北講了下去:“第三股力量,則是留俄系,在情報處里人數并不多,而且其中還不少是從紅黨叛變過來的。對于他們,段先生其實并不信任,采用的方針也只是“用其才,戒其德”,“可以給高官,不可以給予要職”,是情報處四股力量中最無足輕重的力量。”
“至于第四股江山系人馬,則是段先生親自從家鄉里招過來的。他們在情報處里的人數僅次于我們浙警系,大多被段逸農安排在情報處電訊部門工作。段先生對待他們則正和留俄系相反,只給以要職,卻不給以高官,主要是利用他們對情報處內部進行監視。”
“除了這四股力量之外,情報處里還有一些從社會上直接招進的三教九流人物,這些人主要是根據其專長放在特定的崗位上使用,影響更是微乎其微。”
“因此,目前情報處總體的情況是黃埔系和咱們浙警系兩派力量相互對峙,黃埔系明面占優,咱們浙警系私底下的力量更強。”
“多謝王哥!”林江北真心實意地說道,“本來我還稀里糊涂的,但是聽你這么一番講解,就完全明白了!”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跟我見外嘛!”王見剛用手虛點了點林江北,然后又說道:“剛才跟你講的是情報處里總體的派系力量的情況。但是具體到咱們杭城情報站的話,情況就又不一樣。杭城站可以說是咱們浙警系的大本營,在這里咱們浙警系的力量完完全全的占據了上風。整個杭城站里,除了公開職務是省保安處調查股股長的副站長鄭向谷和手下的幾個直屬干部是黃埔系成員之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干部,可以說都是浙警系的人馬。”
“這么說來,鄭向谷也是畢業于黃埔軍校了?”林江北問道。
“對,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也算是黃埔系吧。”王見剛回答道。
“我記得鄧興農也畢業于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啊,他跟鄭向谷豈不是校友嗎?”林江北連忙問道。
“對,他倆的確是校友。”王見剛點了點頭,“我聽局座談過,段先生之所以會這樣安排,本來是想存心向徐鐵成示好之意。畢竟徐鐵成也是黃埔系出身,不會過分為難作為黃埔后輩的鄭向谷。卻沒有想到鄭向谷這個家伙,和局座、站長爭權奪利起來很有一套,但是卻一點都不懂得如何跟徐鐵成維系關系,有一次惹得徐鐵成發了飆,直接把調查股的給養和俸餉停掉了兩個月,最后逼得段先生出面找校長夫人出面,最后才化解掉那次僵局……”
說到這里,忽然間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林江北和王見剛快步跑出去一看,只見鄭向谷鐵青著臉從局長辦公室走了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望著鄭向谷的背影,王見剛嘿嘿地笑了起來,對林江北說道:“江北,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鄭向谷這小子,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