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見剛想了一下,問道:“那有沒有可能,王龍飛不是用現金支付的情報交易款,而是用的大黃魚?你別忘了,我們在他的保險柜里,發現了三條大黃魚呢!”
“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小。”林江北分析道,“按照目前市場的金價行情,即使按照最低的價格來計算,一千五六百法幣也需要兩條大黃魚。一條大黃魚重十兩,兩條大黃魚就是二十兩。倘若只是吳文軍是內鬼,那么這么沉甸甸的東西塞進包里,很容易被同行的鄧興農發現異常。”
“倘若兩個人都是內鬼,那么王龍飛至少要拿出四條大黃魚來,否則一人一條大黃魚不足以讓兩個人鋌而走險,但是這對王龍飛來說,代價未免有太高了一點。所以我還是傾向于只有吳文軍是內鬼。這樣即使是王龍飛支付一千多兩千法幣,也不過是一兩百張十元的鈔票而已,放在包里根本不顯山不露水的,不用擔心同行的鄧興農看出什么異常。”
“如果真的只有吳文軍是內鬼,確實是用鈔票交易的可能性最大。”王見剛點了點頭,然后又提出一個問題,“照你這么分析,鄧興農的嫌疑可以排除掉了?”
“從我個人的推測來看,確實是這樣。但是推測畢竟是推測,并不排除意外的發生,所以最終能不能排除掉,還是要靠證據來說話。”林江北回答道。
“哈哈,這個問題就讓鄭向谷去頭疼吧!”王見剛笑了起來,“咱們還是想辦法找王龍飛的銀行戶頭吧!江北兄弟,你說吧,咱們下一步該怎么查?”
林江北心里有了初步腹稿,但是卻不急于說出,只是道:“咱們先去那邊看看觀湖樓員工有沒有交代出什么有用的線索。”
兩個人來到大廳,王見剛的心腹、偵緝隊書記黃慧國就迎了上來,匯報道:“隊長,林顧問,屬下已經把茶頭、護衛隊成員還有門童等這些地位比較重要員工都訊問過了,這是他們的交代記錄。跑堂、雜役這些不怎么重要的員工,則剛剛開始訊問,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夠拿到他們的交代記錄。”
王見剛就把交代記錄遞給林江北,林江北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王見剛雞零狗碎的小事,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對這個結果他也并不感到什么意外,本來就是抱著有棗無棗打一竿的想法,能查到有用的線索固然驚喜,沒有查到也沒有什么可失望的。
見林江北沒有說話,王見剛就知道交代記錄中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于是就從林江北手中接過交代記錄,還給黃慧國,拍著他的肩膀對他鼓勵道:“老黃啊,做得很好!后面的訊問也要繼續抓緊,不能因為跑堂、雜役等員工地位不重要就忽視了他們,說不定能夠從他們口中問出來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呢!”
“是!屬下明白!”黃慧國受到王見剛的鼓勵,覺得渾身是勁兒,拿著記錄風風火火地去了。
林江北在一旁暗自點頭,別的不說,王見剛在鼓舞下屬士氣方面還真的有一套呢!
他心里感慨著,嘴上卻說道:“王哥,看來觀湖樓這邊暫時取得不了什么新突破了。我們能不能到柴木巷拘留所,看看童曉麗那邊有什么線索?”
“江北老弟,這個可不行!”王見剛壓低聲音說道,“你想一想看,童曉麗現在是誰在審訊?”
“劉滿倉啊!”
“劉滿倉又是什么人?”
“督察長的心腹啊!”
“這不就對了!”王見剛一拍巴掌,說道:“如果王龍飛真的在童曉麗那邊藏匿了什么財產,不管劉滿倉有沒有挖出來,那都歸站長所有。我們根本不能去觸碰。倘若我們是追查間諜線索,過去倒是沒有什么。但是為查封財產的事情過去,那是就屬于犯大忌諱了!除非是一開始就就向局座和站長他們討要到童曉麗的審訊和財產查封工作!”
“原來是這樣啊?”林江北點了點頭,對情報處內部的分肥體制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個時候他心里忽然間升起一種擔心,“王哥,那么如果我們不去碰童曉麗,通過其他線索查到王龍飛隱匿的財產,督察長那邊會不會依舊認為我們是撈過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