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電話,林江北對周鳳山和杜成虎說道:“徐處長那邊同意了,讓我直接到保安處調用調查股的隊員,說是有誰敢阻攔,就報上他的名字。”
“江北!”周鳳山這邊還沒有說話,杜成虎就搶先一步插話道,“我剛才聽你在電話中喚徐處長為徐叔叔,這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跟徐處長的關系如此近乎了?”
自從知道杜成虎對自己真正的想法之后,林江北對杜成虎就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像對周鳳山那樣親近。此時聽杜成虎提問,他也不想多加解釋,只是淡淡地一笑,說道:“也談不上什么近乎吧?只不過是徐處長堅持讓我叫他一聲叔叔而已,別的也沒有什么。”
杜成虎被噎得直翻白眼,偏偏又不好多說什么。誰又能夠想到,林江北竟然不知不覺攀上了徐蠻子的高枝。別說是他,就是換以炎書記過來,恐怕也要改變對林江北的態度,對林江北拼命拉攏吧?
從這一刻起,林江北這個浙警系的外省人,在情報處內再也不是那枚可以任人擺弄的棋子了……
“好了!”周鳳山擺手說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就不要扯那些題外話了!既然徐處長已經同意調用保安處調查股的人員,那么我們現在就討論一下詳細的抓捕方案以及人員分工吧!”
……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緊張討論,抓捕方案終于定下來了。其他幾只鼴鼠由王見剛和張敬本分別率領人員進行抓捕,省府機要檔案處和杭城中央飛機制造廠的鼴鼠則由杜成虎和林江北兩人分別率領調查股的人員,進行抓捕。而周鳳山在留在省會警察局居中指揮,以應付突發情況。
定下了抓住方案之后,林江北就和杜成虎乘車趕往省保安處,準備先把調查股的人馬調出來。
汽車開到保安處大院門口,就看到一個保安處軍官正站在大門口等候,卻是保安處參謀主任鄧興農。
原來徐鐵成放下電話之后,心里終究還是有點不放心,于是就給鄧興農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到保安處去,保證林江北在調用調查股的人員時不要出什么岔子。
鄧興農早就從徐鐵成那里聽說了自己能夠洗刷掉身上的疑點以清白之身獲釋,林江北居功甚偉。所以他一直想去向林江北當面感謝一番,只是暫時沒有找到機會。今天聽徐鐵成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他又如何會怠慢?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保安處大院門口,等候林江北的到來。
杜成虎和林江北兩個人一左一右從福特轎車里鉆出來,鄧興農卻看也沒有看杜成虎一眼,徑直小跑到福特轎車右邊,熱情地沖著林江北伸出了雙手,“林督察長,我奉徐處長的命令,在此恭候多時了!你這么晚還要出來辦案,真的太辛苦了,實在是讓兄弟我肅然起敬啊!”
之前鄧興農關在調查股的時候,林江北跟鄧興農見過一面,只是他沒有想到,徐鐵成會專門交代鄧興農到保安處來等候自己,他一邊跟鄧興農熱情地握手,一邊笑著說道:“我們吃的就是這碗飯,辛苦什么?倒是這么晚還勞鄧主任還過來這里等候,實在是讓我心里過意不去啊!”
寒暄了一句,林江北轉身拉著鄧興農,指著杜成虎,對他說道:“還有我們督察長,這么晚也不辭辛苦地跟著我一起過來,也是我等的楷模啊!”
杜成虎一直等著這個臺階,見狀立刻沖著鄧興農伸出了手,笑吟吟地說道:“興農兄,勞你久等了,辛苦辛苦!”
鄧興農看了一眼杜成虎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往上輕輕一搭,還沒有等杜成虎反應過來就立刻收了回去,嘴里不咸不淡地說道:“好說好說!”跟方才對林江北的熱情勁頭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