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就聽到“DUANG”地一聲,會議大廳的大門被強力撞開,一隊德式裝備的勤務營士兵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為首的一名士官高聲喝道:“我們是中央軍校洛城分校勤務營部隊,奉命捉拿綁架中央官員的嫌犯,所有人等就地蹲下,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黎存行和紀元正兩人頓時就懵了!
這是怎么回事?勤務營捉拿綁架中央官員的嫌犯,怎么捉到專員公署衙門里來了?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正在想著,就看到兩個身影從勤務營士兵身后走了出來,左邊的那個身影黎存行和紀元正都認得,正是中央軍校洛城分校勤務營營長鐘英才。
于是黎存行輕輕咳嗽一聲,上前沖著鐘英才含笑拱手,“鐘營長,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貴部抓捕嫌犯,怎么抓捕到我的專員公署來了?”
他望著鐘英才,卻不防鐘英才右邊那個年輕的身影沖著他揮起了拳頭,只聽“DUANG”的一聲,黎存行只覺得一柄鐵錘狠狠地擊中自己的面門。他不由得嘴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捂著臉就向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原來他的鼻梁已經被林江北這一拳給打斷斷了,牙齒也被撞掉了好幾顆,整個臉就仿佛是一顆被砸爛的西紅柿一般,殷紅的鮮血順著他手指縫就流了出來。
“你個龜孫,敢打我們黎專員?”
黎存行身后一個貼身衛士急了眼,伸手就要去摸腰間的手槍。迎接他的卻是勤務營士兵手里伯克曼沖鋒槍的子彈。
只聽“突突突”幾聲,這個貼身衛士胸口上冒出幾朵鮮花,口中發出一聲悶哼,就一頭栽倒在地,手腳抽搐地在地上哼了沒有幾下,就有點動靜就沒有了。
黎存行其他幾個衛士心中不由得冒起一股涼氣。
原來勤務營士官宣布的“膽敢防抗格殺勿論”的命令是來真格的!幸虧他們反應慢了一拍,否則這個時候他們也應該躺在地上,跟他們這個死鬼同僚到陰間作伴了!
紀元正更是嚇得手腳發麻,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么路數,但是他竟然敢一點都不顧忌黎存行的專員身份,公然對黎存行下手,而勤務營的士兵為了他又直接開槍擊斃黎專員的貼身衛士,可以想見他的來歷絕非一般。
大廳內二十多家商號的掌柜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暗呼痛快!所謂天道昭昭報應不爽,你黎存行到洛城來不過三個月,就敢如此橫征暴斂倒行逆施,現在報應來了吧?
我們收拾不了龜孫,但是有人能收拾!
就像鐘營長身邊這個年輕小哥,收拾你不就跟收拾一只小雞仔似的?
這時候跟林氏國醫堂來往比較多的隆慶泰的李掌柜目光不由得一亮,像是發現什么新大陸的一樣,問旁邊董震升的董掌柜:“我說老董,我眼神不大好,你仔細幫我看一看,這個收拾黎存行的年輕小哥,像不像林致遠家的二孫子啊?”
“嗯,是有那么一點像,但是個子和身材都要魁梧一些,皮膚也黑上不少。不可能是林致遠家的二孫子。上次你不是說,他二孫子在浙江讀什么學校嗎?一個學生,又怎么可能跟鐘營長有什么牽扯?”
他們兩個在小聲議論的時候,林致遠和林信鴻早已經認出了林江北。
“江北,是你嗎?”林致遠顫巍巍地在柱子上喊道。
“爺爺,是我!”林江北眼睛一酸,淚珠就有點忍不住想往外滾。爺爺七十歲的人了,還被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黎存行這個老王八蛋,還真的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