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校長每月都會從自己手里掌握的特別行動基金之中撥給情報處八十萬元,一年下來合計九百六十萬之巨。要知道常校長每年自己能夠不經過財政部直接動用的特別行動基金只有三千萬,這等于說,常校長每年把手里特別行動基金的三分之一數額都撥付給情報處了。
而相比之下,CC系手里掌握的黨務處,每月從常校長那里領走的特別行動基金不過是三十萬元。為此,CC系的兩位大佬不知道在常校長面前叫過多少次屈。如果段逸農過去找常校長開口,豈不是正好讓程氏兄弟找到攻訐情報處的機會?
常校長到時候肯定也會說,我把手里的特別行動基金三分之一都撥給你段逸農了,怎么到用錢的關鍵時刻,你連五萬元都拿不出來?那你段逸農可得好好給我講一講,這一年上千萬的經費,究竟用到哪里去了?到時候他段逸農可不就成了木了子了嘛?
當然,并不是說段逸農講不出來,他對情報處每年兩百四十多萬正式撥款和九百六十萬特別行動基金合計一千二百萬元的每一筆去向都非常清楚。
可是問題是,一旦常校長準備讓他講這些經費的去向的時候,就代表著已經不信任他了。而他以黃埔六期肄業生的身份能夠出任黃埔系大佬遍布的情報處處長所依靠的也正是常校長的信任。一旦出現了信任危機,那么也就代表他在情報處日子開始倒計時了。
所以段逸農就是手頭再緊,也得自己想辦法,不能去找季開邱開口。當然,這中間的算計茅人龍未必不懂,剛才茅人龍所說的那些話,可能只是為了表達一下他的關心。畢竟自己上司遇到了難處,他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段逸農靠在沙發上胡思亂想了老半天,好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外面卻忽然間傳來茅人龍敲門聲:“處座,林江北已經到了!”
段逸農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躺皺的中山服,這才對茅人龍說道:“那你把他帶過來吧!”
茅人龍這才推開門,對段逸農說道:“可是林江北除了他自己之外,還帶了河南站的柳一舟和劉宣一起過來。”
“柳一舟和劉宣?”段逸農不悅地說道,“一本密碼本,值得河南站的正副站長都一起出動跟著護送嗎?那河南站的日常工作由誰來主持啊?林江北這簡直是胡鬧嘛!”
他停頓了一下,對茅人龍說道,“你讓林江北單獨過來。至于說柳一舟和劉宣,讓他們倆就在外面站著!”
茅人龍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來到他的助理書記辦公室門口,對等候在那里的林江北和柳一舟、劉宣說道:“江北,處座讓你一個人過去,柳站長和劉站長兩個人先在這里等候一下。”
“什么?以炎書記,我們三個不能一起進去嗎?”林江北用手指了指柳一舟和劉宣,對茅人龍說道,“柳站長和劉站長在這次行動中也是立了大功的!”
“這個情況我已經向站長匯報過來,”茅人龍笑呵呵地說道,“但是處座想先跟你單獨談一下。柳站長和劉站長,就先到我辦公室歇息片刻,等處座跟江北談過話之后再說!”
柳一舟和劉宣連忙對林江北道:“好的好的,林特派員,您就先跟以炎書記去見處座。我們倆在以炎書記辦公室等著便是!”
“也好!”林江北伸手拍了拍柳一舟和劉宣兩個人的肩膀,說道:“那就暫且委屈你們了。”
說著林江北就拎著地上的大皮箱,就要跟茅人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