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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會警察局里,周鳳山和杜成虎已經接到了南京方面傳來的季開邱被段逸農貼身衛士槍擊的消息。兩個人一邊在心里感慨段逸農狠辣果決的同時,一邊也是暗自惶恐不安。生怕段逸農因為這件事情觸怒了常校長,從而讓常校長把段逸農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翻身。
如果真的是那樣結果的話,那也意味著他們這些浙警系出身的干部正式在情報處失勢,即使不被清理出去,恐怕也會被逐漸邊緣化,在情報處之內永無出頭之日了。
周鳳山還好,除了段逸農之外,還有不少自己的人脈關系,他作為力行社的重要干部,即使是離開特務處,也不難混一口飯吃。所以這個時候還能夠穩穩地坐在沙發上,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
相比之下,杜成虎就如同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背著手在周鳳山的辦公室走來走去,一邊走著還一邊問周鳳山道:“局座,江北呢?江北他人呢?怎么還不回來啊?張敬本明明說早上八點多在火車站見到了他啊!”
“成虎,你能不能消停一下,不要轉悠啊?我看著眼暈!”周鳳山哭笑不得地看著杜成虎,“張敬本不是說了嘛,江北說他還有急事要處理,先走了嘛!”
“他能夠有什么急事啊?”杜成虎跺腳說道,“再急能夠局里邊的事情、站里邊的事情急切嗎?就算他的事情比局里站里的事情都急切,就不能先回到局里向您匯報一聲,再去處理自己的急事嗎?虧得昨天處座還專門發來急電,說把他提升成副站長!”
“成虎,說不定江北的事情就比咱們局里和站里的事情急切呢!”周鳳山淡淡地掃了一眼杜成虎,“如果我估計的不差,他應該是去省保安處找徐鐵成去了。”
“找徐鐵成?”杜成虎一下子停下了腳步,“您說江北這個時候去找徐鐵成去了?”
“對!”周鳳山點了點頭,說道:“以江北的性格,除非是有急事要去見徐鐵成,否則他肯定會先趕回來局里向咱們倆匯報情況啊!”
“而且如果我估計的不差的話,江北去找徐鐵成,很可能是奉了處座的命令。”
“奉處座的命令?何以見得?”杜成虎望著周鳳山道。
“很簡單!”周鳳山說道,“江北這次出去是執行情報處的公務,跟徐鐵成之間沒有什么直接關系。而他昨天在南京又獲得了處座的嘉獎,被再次破例提升為副站長。按照正常道理,即使是處座公務繁忙,林江北怎么樣也得借著被提升成副站長的機會,宴請一下南京情報處總部的各個部門的主官,借著這個機會聯絡一下與各個部門主官之間的關系吧?”
“以前是情報組組長,他夠不著這些主官,現在既然是副站長了,這些事情是他必須做的,對不對?或者再退一步說,即使不宴請各個部門的主官,至少也要宴請一下以炎書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