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好好!”戴震五伸手拍了拍林江北的肩膀,說道:“那我明天下午就在辦公室恭候冰城兄弟的光臨了!”
這件事情敲定之后,林江北就向戴震五告辭,出了禮查飯店,叫了一輛出租車,先趕回祝學模為他在閘北上海總工會附近安排的一間辦公室。
這里原來是上海市總工會的一間存放雜物的倉庫,祝學模既然讓林江北出面擔任他五十多名嘉善老鄉的糞頭,下午就讓人把這間倉庫騰出來,以明租暗借的方式,把這間房子交給林江北,當成他的辦公地點。
林江北之所以乘坐出租車到這里來,主要是為了防止戴震五或者是荒木大井的派人跟蹤。尤其荒木大井,在彈子房的時候,話里話外都有著拉攏林江北的意思,作為特務頭子甘粕正彥的手下,他離開了彈子房之后,又怎么會不去調查林江北的來歷呢?
萬一他在禮查飯店外面安排有跟蹤林江北的眼線,林江北倘若直接回辣斐坊的住處,豈不是就暴露了嗎?
果不其然,林江北的出租車剛剛在辦公室的樓下停下,就看到后面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身后駛過。林江北在禮查飯店上車的時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禮查飯店對面的馬路邊上。
只是林江北現在還不好確定,這輛黑色轎車究竟是戴震五派過來的還是荒木大井派過來的。
林江北進入樓房,卻沒有沿著樓梯向上走,而是直接穿過后面,進入后面的小弄堂,然后拐了一個彎兒,又上到另外一條馬路上,沿著街邊步行走了兩百多米,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又招手叫了一輛黃包車,中間換了兩次車,這才趕回到辣斐坊的住處。
劉宣正在對面的房間躺著,見他回來,一個轱轆翻下床,來到了他的房間,對林江北說道:“報告站長,我有兩個重要消息要匯報!”
“什么重要消息?”林江北正脫掉圍巾和帽子準備往衣架上掛著,聞言頓時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劉宣。
“第一個消息就是我今天晚上跳到荒木大井的公寓樓頂上去了。”劉宣說道,“然后我在樓頂上發現了一根偽裝成曬衣桿的大型天線。”
“偽裝成曬衣桿的大型天線?”林江北眉毛不由得輕輕一動,“那可真是夠大的!”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這么大的天線,肯定不是收音機的天線(當時的收音機,我國七八十年代的電視機一樣,需要安裝室外天線),甚至也不是普通的無線電發報機的天線,因為它的規模太大了一點。”劉宣說道:“你昨天不是說電訊科那邊懷疑日本人在上海這邊有干擾源嗎?我懷疑這根天線就是日本人所新建立的干擾臺的天線。”
“因為這根天線外邊簇新,顯然是新架設的。它之所以引起我的懷疑,就是因為他偽裝成的這一根晾衣桿太新了,跟周圍幾根晾衣桿有明顯的區別。”
“你的判斷很有道理!”林江北點頭說道:“那你有沒有查出來,這根天線的線是通向公寓的哪個房間?跟荒木大井有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