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段逸農擺手阻止林江北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給劉宣請功嗎?這次回去,我跟以炎書記好好商量一下,怎么獎勵他。”
“那學生就先替劉宣謝謝段主任!”林江北高興地站起來,沖著段逸農鞠了一個躬。
“這些都是小問題,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盡快找出日本人在美國海軍陸戰隊里的鼴鼠!”段逸農說道,“我之前一直想促進美國情報機構與我們情報處的合作,但是美國方面一直不信任咱們情報處的情報能力。”
“倘若這次我們能夠搶在美國人前面把他們內部的鼴鼠給抓出來,那么對咱們情報處接下來與美國情報機構的合作將會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這也正是我為什么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丟下南京那一大攤子事情,飛到上海來的主要原因!所以,江北,你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把日本人安插在美國海軍陸戰隊里的鼴鼠給挖出來!”
“段主任,你這樣說學生壓力很大啊!”林江北說道,“這個任務學生只能說是盡最大努力去做,但是能不能完成,學生可不敢對您打什么包票!”
“我不需要你打包票,你只要盡力去做就好!千萬不要因為我的話有什么壓力!”段逸農笑了起來,說道:“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容易,我只是抱著萬一的希望。萬一你能夠搶在美國人之前,查出美國人內部的鼴鼠,那今后咱們情報處在跟美國情報組織的合作當中,就占據了主動地位。”
“即使真的沒有查出來,也不要緊!至少我們向美國人提供了他們海軍陸戰隊內部有日本鼴鼠潛伏的關鍵證據,對不對?這本身也展現了我們情報處的情報能力嘛!”
說到這里,段逸農神情忽然又嚴肅起來,壓低聲音說道:“江北,拋開情報處上海大區的力量不談,你在上海除了可以借助杜月簫方面的力量之外,我另外再給你交代兩枚暗棋。”
“這兩枚暗棋都是法國籍人士,一名是法租界公董局政事治安處的幫辦Sali,在我這里的化名是薩利,另外一個是法租界公董局警務處督察長ValonTin,在我方化名是馬龍。”
林江北不由得吃了一驚。
薩利還好,不過是政事治安處的幫辦,職位不高,所在的部門也不算太關鍵。但是馬龍就不同了,公董局警務處督察長,基本上算是警務處的二三號人物,這樣重要人物,想要被拉下水做情報處的暗棋,那可是實在不容易啊!
段逸農看出來林江北在想什么,于是就輕輕一笑,說道:“咱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千里做官,為的吃穿’。馬龍和薩利萬里迢迢從法國跑到咱們中國上海來當公董局當差,為的還不是一個錢字?薩利我就不說了,你可知道馬龍每個月從我這里要領走多少線人津貼嗎?”
林江北想了一下。段逸農給他的同班同學在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買了一個包探的位子,一共才花了五百大洋。如果按照這個價格來推算,馬龍每個月從段逸農這里領走的線人津貼,應該也不會有太大數額吧?
“一百元?”他試著報了一個數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