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任務,還能重要過給米倉寶美子的專車安裝炸彈?”劉宣不甘心地說道。
“你可別忘了,我之前提到過的,給美英日法以及上海本地報社郵寄聲明信的這件事。”林江北說道,“沒有聲明信的配合,我們炸了米倉寶美子的專車,只會惹出來大麻煩。你說,哪個任務更為重要啊?”
見劉宣還要爭辯,林江北擺手說道:“之所以不讓你去執行放置定時炸彈的任務,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這次行動務必拿捏好分寸,避免傷及無辜。所以到時候放置定時炸彈的時候,要根據車輛周圍的具體情況來計算定時炸彈藥量的大小。而這個計算藥量大小的任務,目前以你的能力,根本完成不了……”
劉宣一下子就蔫了下來,嘴里小聲嘟囔著,“林站長,您說那么明白干什么?也太傷人自尊心了吧?”
“老劉,你也不要生氣,和放置定時炸彈相比,投送聲明信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任務。”
劉宣之前一心想爭取去放置定時炸彈的任務,也沒有心思去想怎么去投送聲明信這個任務。現在知道自己不可能去執行安置定時炸彈的任務,心思就回到了投送聲明信的任務上來。然后仔細一想,還真是的,林江北說的一點都不夸張,投送聲明信的任務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林站長,確實有點棘手啊!”劉宣說道,“如果在炸汽車之前投送聲明信,那就有泄露消息的危險。日本方面必然會加強戒備,說不定還會針對性地在上海演藝館設置一個陷阱,守株待兔,等你送上門去。”
“如果等在炸汽車后在投送聲明信的話,除非是我們冒險直接派人把聲明信投入英美日法等幾家新聞社的信箱,否則以上海郵政局目前投遞信件的效率來說,至少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新聞社才有可能收到這封聲明信,時效性太差。”
說到這里,劉宣停頓了一下,拉長聲音說道:“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林江北盯著劉宣笑著問道。
對林江北來說,安排劉宣去執行投送聲明信的任務并不是無的放矢。要知道,劉宣從浙江警校畢業之后,在加入情報處之前,在南京郵檢處可是工作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具有豐富的檢查信件郵包的經驗,所以如何去投送這幾封聲明信件,自然會有更多的辦法和靈感。
當然,這并不是說,林江北本人就沒有一個安全可靠的投送聲明信的計劃。只是林江北暫時不愿意講出自己的計劃,而是給劉宣一個發揮的空間。
林江北相信,以劉宣的經歷和經驗,必然會想出一個比他自己的計劃更穩妥也更巧妙的投送聲明信的計劃。
果不其然,劉宣沒有讓林江北失望,他說道:“林站長,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您聽一聽,看看可行不可行!”
“好,你講出來聽一聽。”林江北點頭說道。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現在就可以炮制出幾封給英美日法等國外新聞社和上海本地報社的投稿信,投稿信正面是普通文稿,背面則是用濃鹽水書寫的宣布對炸毀米倉寶美子汽車負責人的聲明信。”劉宣說道。
林江北輕輕點了點頭,他當然劉宣這種做法,是利用特工寫密信的技巧,用濃鹽水在普通紙張上書寫出來的信件看著是空空如也,到時候如果只要把信件放在蠟燭上方輕輕熏烤,就會立即呈現出灰黑色的字樣。
說道這里,劉宣對林江北解釋道:“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在南京郵檢處檢查信件的時候,發現在南京朝鮮革命干部學校的韓國學員中間特別流行著用濃鹽水書寫密信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