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在樓上聽見有腳步聲,立刻邁步出來,看到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面孔沿著樓梯走上來,劉宣手指一翻,帶著寒光的刀片就壓到了林江北脖子上大動脈血管上,然后厲聲喝問道:“你是什么人?”
“老劉,那么緊張干什么,是我!”林江北笑了起來。
“林站長?原來是你啊!對不起!對不起!”劉宣聽出了林江北的聲音,趕緊把手上的刀片收起來,嘴里忙不迭地向林江北道歉道:“您怎么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我記得早上我離開的時候,你還是閘北水電公司維修工人的打扮啊。再說臉上的模樣也不對啊?當時可是滿臉褶子呢!”
“呵呵,老劉,我昨天在化裝的時候,不是配制了一小瓶卸妝藥水嗎?這個就是昨天我配制的卸妝藥水的功勞。”林江北笑呵呵地向劉宣解釋了一句,然后問劉宣道:“老劉,聲明信的事情,辦妥了嘛?”
“報告林站長,都辦妥了呢!”劉宣說道,“我在閘北地區天通庵路上找到一個郵筒,位置比較偏僻,也沒有什么人,于是把聲明信都塞進了那個郵筒里去了!”
說到這里,他嘿嘿地向林江北一笑,問道:“林站長,您這樣煞費周折地改變了模樣回來,肯定也是成功地把米倉寶美子那個婆娘的車給炸毀了吧?”
“我改變了目標,沒有炸米倉寶美子的汽車!”林江北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給劉宣講述了一遍。
劉宣聽了之后幾乎要樂瘋了,“林站長,怨不得你渾身上下都帶著喜氣呢!原來是干了這么一件大事啊!太過癮了,簡直是太過癮了啊!小日本一下子損失這么多重要人物,一定會氣瘋了!”
“對了!”劉宣這時候又想起一件事情,“林站長,就在剛才半個小時之內,書房里的電話響了有七次,因為周伯不在,我又不知道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不敢貿然去接……”
因為不能夠讓陳醉、張仁佐和高功煌這些上海站的這些秘密特工跟劉宣發生直接接觸,所以林江北給劉宣約好了電話鈴聲暗號,劉宣只有確定電話是林江北打回來的才能夠到二樓書房里去接電話。至于其他電話,只能是由周伯和林江北兩個人去接。如果他們兩個人不在,劉宣也只能聽任電話鈴聲響著。
“七個電話?”林江北眉毛就皺了起來,“劉宣,這七個電話,鈴聲鳴叫的規律一樣不一樣?”
“林站長,這七次電話的鈴聲每次都是兩長一短的鳴叫間隔,重復三次沒有接聽就停止了下來。”劉宣回答道。
兩長一短?這正是自己跟陳醉定下來的電話鈴聲暗號。陳醉能夠在半個小時之內打了七個電話過來,平均每四分半鐘就要打一個過來,說明情況肯定是很緊急。
如此看來,應該是日本人那邊開始追查閘北水電公司的那個維修技工了。陳醉結合著昨天晚上給自己送過來閘北水電公司的維修制服的情況,肯定是知道北四川路日本小學校的爆炸案是自己干的,所以在半個小時內給自己打了七個電話,想要弄清楚情況,也并不奇怪。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門鈴的聲音,兩長一短的鳴叫著。
林江北心里一動:陳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