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站長,如果這真的是九一式密碼機,那咱們這一趟豈不是賺大發了嘛?”劉宣興奮地說道。他怎么說也是在河南站擔任過一年多副站長的人,自然明白繳獲九一式密碼機的意義對情報處來說是多么重大。
“那是當然!”林江北也是滿心興奮。他本來想著看看能不能在谷村夏川這里找到密電本,卻沒有想到,最后竟然搜出這么一臺機械。毫不夸張地說,如果這臺機械真的是九一式密碼機的話,那么它的價值就是再多繳獲一百本密電本比不上的。
很快,林江北就把這臺機械檢查完畢,他對站在旁邊一臉期待看著他的劉宣說道:“老劉,我現在可以肯定,這一臺機械就是九一式密碼機。”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手敲擊著這臺機械的打字鍵盤對劉宣說道:“雖然說這一臺機械的生產者很狡猾,在這臺機械上沒有留任何標志,甚至連這臺機械的打字鍵盤上面的生產廠商的標志都給磨平了。但是這一點伎倆對于熟悉打字機的人來說卻毫無意義。比如說過,通過打字鍵盤鍵帽式樣還有布局格式以及敲擊的手感,就能夠很容易判斷出這臺打字機是美國安達咸德公司所生產的打字機。”
“這一臺安達咸德公司生產的打字機價格大約要兩千多法幣。”林江北繼續說道,“除了九一式密碼機之外,我想象不出用途的機械值得用一臺價值兩千多法幣的安達咸德打字機的,而把打字鍵盤上的安達咸德公司的銘牌給磨去,更是不打自招,直接暴露了這臺機械的不可告人的用途。”
“所以,這臺看似打字機的機械,應該就是秦九上次告訴我們的日本情報機構中最神秘的九一式密碼機。”
說到這里,他面容又嚴肅起來,看著劉宣,“老劉,你還記得之前秦九向你提起九一式密碼機時,所說的話嗎?”
“林站長,我當然記得!他當時說他的上司田中莊太郎當時曾經大發脾氣,說為什么華北駐屯軍上海特務部都沒有資格配備一臺九一式密碼機。”劉宣當然明白林江北問這句話的意思,他說道:“從這個角度來分析的話,谷村夏川這個據點的級別絕對不低,至少是要高于華北駐屯軍上海特務部。否則不可能連華北駐屯軍上海特務部都沒有配備九一式密碼機,谷村夏川這里卻有資格配備。”
說到這里,劉宣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向林江北追問道:“林站長,您說這一臺九一式密碼機會不會就是狄思威路上日本海軍武官室附屬第一室的那一臺密碼機呢?”
林江北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正是這樣懷疑!”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密碼機讓劉宣觀看,“你來看一下,這臺密碼機無論是外觀還是里面的零部件,完全是嶄新的,根本就沒有用過幾次。從這個角度來說,即使它不是狄思威路上日本海軍武官室附屬第一室那一臺九一式密碼機,至少也是跟它同一批次抵達上海的密碼機。”
剛說到這里,工作臺角落里的電話機忽然鳴叫了起來。
劉宣被這突兀地電話鈴聲嚇了一跳,頓時面容緊張地看著林江北,低聲問林江北道:“林站長,怎么辦?”
現在馬上就凌晨十二點鐘了,這個時候還給谷村夏川打電話的,有很大可能是谷村夏川的同事或者上司,而且肯定有要緊事情要找谷村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