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事到這里錢二爺該是心意達成,最為歡喜了。
偏偏報應來的太快,后續的劇情嚴格按照了錢二老爺夫妻原先設定,一分不差的,債主齊聚錢府要債。
縣尉夫人可不是擺設,智慧手段一樣不缺。人把爪子收起來不代表她無力反抗,幾個思量過后,虎威依舊的祖母何氏,扛起掃把打的逼債上門的債主們面無好皮。
人家是誥命夫人,七品孺人那也是有品級的命婦,只要打不死你,活該您得受著。誰叫你是打上門要債的平民。
錢老太太威武!錢老夫人雄壯!
暫時轟走了滿屋子債主,老夫人一口鮮血噴射,面對抵賴無效就耍無賴的次子夫妻,心痛異常。
錢家這次事情鬧得太大了,整個懷昌縣人盡皆知。
鄭家舅父忙著公務贈災脫不開身,鄭家舅母還在產褥期,只得派了心腹管家前來站隊。
幾方實力都差不多,你來我往的各不相讓,最后縣令親自出馬解決。
最終的結局慘烈到啥程度,錢鋒一概不知。
因為祖母何氏,一力承擔了里面的所有的齷蹉骯臟。
地主家的潑辣閨女,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脾氣,既然長房乖孫得不到錢府,那么錢府還存在干嘛?!
偏心眼的老太太,就是這么任性,誰敢管,站出來,老太太大耳刮子伺候。
分家散伙的時候,祖母何氏堅決的要縣令帶領其他官員作證寫契書,把二房出族,“圓了你錢二爺分家的愿。”
隨后推了堪堪蘇醒的錢峰做族長,她要還給峰哥兒一個干凈錢家家族。
鄉下老宅子并二十幾畝田歸了三子四子,老太太隨著長孫,到了大青山田莊,這里是當年鄭家的陪嫁莊子。
要說錢家父子兩代都是懷昌縣尉,哪怕人走茶涼后,家中商鋪經營所得的收入,也足以保證錢家小日子過的很滋潤。
呃,標注一下前提:在不作不死的框架內。
如今,嘿嘿,錢府已經華麗麗的跳出這個既定框架,自由的飛了。
話說一行幾人,到了這幾年不曾用心打理的莊子上,只見屋舍破敗,院草戚長,洪災中避來占主各位大王,齜牙裂齒的表示著極端的抗議。
一陣悲嗆襲來,錢老夫人更覺對不起孫子。
內疚,自責,傷的她心碎難療。
更見本該是秋收季節,諾大的田莊竟然沒有半分歸倉的忙碌,零散的作物哪里足夠莊子里人口裹腹吃飽。
落差太大,錢老夫人憂思更甚。
好在孫子傷勢漸愈,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方才稍放了一二,卻不料天氣轉涼,一夜間竟然咳嗽不止。
請了懷昌最好的仇大夫來給老夫人診治,錢鋒才知祖母口中的你放心,就是寄存在仇大夫那里的一筆醫藥費,就這還是祖母感到事態不對,緊急間湊出來的全部資產。
任何時代,醫院都是個無底洞!因病致貧,因病返貧的事,多不盛舉。
何況錢老夫人為給孫子治傷,都是最好的藥材優先用上。
如今,仇大夫那里的預存款,亦所剩無幾了。
算上舅母向氏私下資助的三百貫,還有婉兒手里的一些散碎,錢鋒大致得出一個數:撐死了等值前世2018年的五萬人民幣。
五萬,要抓藥看病,要修房子過冬,要準備這三百畝田莊的災后修整,還有谷種錢農具款,再加七八口人的吃穿用度,哎,錢家族長的手頭,真不寬裕啊。
“笑話,錢少爺我還能被錢給困住?!且看我錢鋒化為鋒刃,奔向錢途,刀鋒到處,所向披靡。”
吐掉嘴里的茅草根,錢鋒迎風抒情,瞬間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