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而此時的張濤張子先生,正在西岐南宮中,與司空老子對坐廳內。
張濤臉色沉重:“司空大人,想必您也察覺到了吧。”
司空則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寧靜:“張子勿憂,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塞翁失馬雖是鄭人嘲笑宋人的故事,其間道理卻未必失真。現如今的君子,才梳志短,若就讓其安穩一世,反倒不如令其經歷風霜雨雪,成為寒冬歲松。”
“您是說……”
司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自武王分封子弟以來,姬姓異性共五百諸侯國,到如今,所余不過二十余國,其余四百八十國何在?”
“被大國吞并,大國越大,小國越小。”張濤若有所思的回道。
“初分封時,候國封地方圓千里,伯國封底方圓五百里,子爵之國不過百里,而如今,晉伯擁地方五千里,南方楚國不過一子爵之國,同樣用地方五千里!曾經的公國,鄭,魯,卻不過方五百里之地?何故?”(丫的,就半白話半文言文吧,這翻譯成白話文,字數太多,青軸打字特別辛苦……)
張濤眼中露出迷惑之色,想不明白,同樣的初始封底,怎么會出現完全不一樣的發展呢?
“氣運?”張濤不確定的問道。
“非也,乃居安思危而已,不思危,則患于安樂之中,足食不足兵,則不能保境,緣道而行,道為主,術為輔。治國乃道之旁枝,亦可通也。吾曾于夢中遇異人,言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司空緩緩開口,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般的小事。
張濤猛然驚醒,仔細想想那些滅亡的諸侯國,例如許國,蔣國等,何嘗不是以自身姬姓宗族為榮,沉迷于天子氏族的榮耀之中,一心安享榮樂,最后身死國滅……
想到這些,張濤突然明白了,司空為何說,天下四宗的阻礙于謀劃,對于君子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了,畢竟,院中歪柳弱不禁風,遠比不得經歷了風霜雨雪的寒冬歲松!
隨后猛地想起,方才,司空所用自稱為吾,而不是我!
這之中的差別,在尋常人看來無關緊要,在修行者看來,那代表著一種超脫!
“恭喜司空,入眾生境!”張濤內心驚駭莫名,若是司空真的已經到了眾生境,憑他自己,天下四宗攻打西岐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不,那是必定發生的。
在修行路上,入眾生境者,堪比上古祖神,或許沒有祖神那些神奇的能力,但,那同樣是無數人追尋的至高境界。便是百年前中心大周的邵伯都悵然長嘆,眾生不可期!
司空面上無喜無憂:“只是略窺門徑,還未深入。尚無(這個無啊,據說通亡,兩種意思,一,丟失,二,超越,自己感受一下什么意思)喪我!”
也是,如若真入了眾生境,到達吾喪我的地步之后,司空恐怕不會留在這凡塵之中了,更不會去關心君子,大公子以及這個天下,如司空那句話,治大國,如烹小鮮,不值一提。
張濤心思百轉,想要勸司空等天下安定再入眾生,卻在這時,門外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赫然便是藍姬,秦歌口中的臟兮兮。
她緊張的看著屋內,恭聲道:“司空先生,張子!”
司空老子淡然一笑,眸中似是有著看穿一切的光芒:“張子,卻是來尋你的,吾便不留張子了。”
張濤起身行禮拜別。
出了門,才問道:“藍姬前來尋在下,是有何要事么?”
得知緣由,張濤微微一笑,卻是加快了速度,朝著自己的屋舍趕去。
不出意外的話,君子尋自己,怕是想要修習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