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名影衛聚攏在張濤身旁,與張濤、西岐公二人在山腳樹林中奔行。
猛然間,一名影衛突然頓住,輕聲道:“張子,血!”
順著那影衛目光看去,卻是一顆百年老樹的樹根上,沾染了一團血跡。
抬頭看去,一具純黑色的尸體躺倒在離地十丈左右的樹梢上。
張濤拉著那影衛猛然后退,也就在二人退去之時,一柄劍直直的差在了方才二人站立的地方。
塵土飛揚,一個譏諷的聲音傳來:“這便是邵氏良的弟子么?劍術如何不曾知曉,這腦袋卻是山豬一般!呵呵~”
邵氏良皺眉,淡淡看著站立在百年老樹下,一聲白色長衣,其衣袖間繡有七星小劍。
“劍宗?”張濤愕然,若出現的是銘宗之人,或許他能放心一些,但出現的卻是劍宗之人!
這便是說明,四宗都趕來西岐了,至于所謂的銘宗意圖取出鬼方先尊遺骨,恐怕只是調虎離山的誘餌罷了。
“僅憑你一人,便想攔住去路?”西岐公冷冷的開口。
那劍宗之人卻是淡然一笑:“本來,我是覺得,即便不攔住你們,等爾等回到東城,那位未來的隱皇陛下,恐怕早就駕崩了!”
“可惜,銘宗非要說,隱皇有著龍氣護體,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所以呢,既然是萬無一失,怎會只有我一人?!”
隨著這劍宗弟子的話音,一陣一陣的破風聲想起,四下看去,卻是周圍每一棵百年老樹上都站立了至少三人,總共不下三十人!
其間,有銘宗弟子,也有劍宗弟子,甚至有著一個法宗,不,是法家弟子!
法宗之人黑衣繡斧刃,法家之人黑衣繡刑鼎。眼前之人,其腰間所繡,正是刑鼎!
“法家,也參和四宗這卑劣行徑?”西岐公高聲喝道。
那法家之人滿面嚴肅的低頭行禮:“鄭國鄧析,拜見西岐公。天下紛亂皆起于分封,分封之亂在于宗法,欲除宗法,當定刑法,法家此舉,只是促成革故鼎新之局面!”
說到這里,鄧析緩緩抬頭:“況且,法宗乃是我法家附屬,法宗之事,便是法家之事!”
張濤在聽到鄧析之名時,便是微微一愣,當今法家,宗主乃是鄭國執政子產,鄧析、鄧飛,皆是子產弟子,由此看來,法家是鐵了心了。
西岐公暗中做出手勢,森林中猛然一陣騷動,隨后,鄧析微微一笑,卻是抬手一揮間,一團堂堂正正的明黃色光團浮現在他的手中。
光團之中,赫然可見幾個黑色小影。
那卻是暗中潛伏的暗部之人,在看到西岐公的手勢之后,意圖急速趕回東城,卻不料被困在法家術法——畫地為牢之中!
西岐公皺著眉頭,默然不語。
張濤緩緩的拔出了腰間長劍,六影衛四散出去,卻被四宗弟子兩兩攔住。
戰斗,一觸即發!
客舍小院,霧氣更濃,此時,在這霧氣之中,可見度已經不足一丈。
秦歌背靠著梧桐樹,不停的打量著四方。
臟兮兮也不知去了何處,總之,在這院子之內,似乎,所有有生氣的東西,都沒了。
心下焦急之余,秦歌越發明白,若再不離開這片霧氣,怕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模擬著拔劍術那精氣神高度集中的狀態,眼前一切陡然變慢下來,就連霧氣的流動,都能夠將那一絲一縷的煙氣看個清清楚楚。
緊緊的握著劍柄。
握著這危機之中,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武器,緩緩的朝著記憶中的院門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