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壬的那名影衛搖了搖頭:“上部四人,行蹤不定!”
知曉影衛皆是這般認真執拗的脾性,張濤也懶得再與兩人交談,只是心中憂慮著秦歌的安危。
茫茫霧氣之中,秦歌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也是銘家的人,為何要救我?”
女子回頭,靈動的雙眼直直的看著秦歌,似乎也在思考為什么要救這個人一般……
飄渺霧氣之中,少女靜靜的看著秦歌。
良久,才緩緩開口道:“銘家內部也并非一團和睦,就仿佛這大周初建,便有了管叔蔡叔不服周公執政,進而聯合子姓(商代貴族多是子姓)貴胄叛亂一般,皆是勢力安穩之后,內部必然出現的情況,這一點倒是與司空老子所言生、成、空、衰相似。”
秦歌也是有著足夠悟性的人,只聽她這么一說,再聯想到她之前質問那銘澗為右宗,便開口道:“莫不是,你是左宗之人?”
“右宗,左宗的區分在何處呢?”秦歌接著問道。
銘雅音微微一愣,輕聲道:“左宗持正統定天下,右宗探未生,開啟……新時代!”
似乎,她并不愿意說出新時代這三個字……
秦歌恍然,左宗持正統定天下,如今雖然征伐禮樂自諸侯出,可天下正統依然是周室姬姓!
銘雅音眸子輕輕轉動,隨后輕聲道:“如今看來,右宗之人真的打算開啟新時代了,而在開啟新時代之前,勢必要將所有障礙掃除,所以,為了誅殺身為最大障礙的閣下,想必是謀劃已久。”
秦歌輕輕點頭:“這我知道,便連張子也被四宗引誘出城,對方必然是準備已久,而且,正好司空先生也在前幾日離開西岐……”
“所以說,來殺你的可不止銘澗一人,此時的西岐恐怕已經被他們包圍得水泄不通了,你打算怎么做?”銘雅音眸子靈動的看著秦歌,輕聲問道。
怎么做?
秦歌內心苦笑,他一個才學會一點點劍術的堪稱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面對這種局面,還能怎么做?
“固守待援,等到張子回來,對方既然故意引走張子,就證明張子的實力對他們有威脅,如今,只能等張子回援!”先是語氣不足的說出了固守待援四個字,隨后仿佛給自己增加信心一般,補充出一堆看似合理的理由。
這足以證明秦歌的心,早就慌了!
銘雅音眼波流轉,似是一種鄙視的目光,輕輕搖頭:“我曾聽西岐公言及你,西岐公說,君子性懦弱浮躁,可謂不堪大任,但,如今局面,也只能慢慢的將你培養為一名合格的隱皇,本來我曾覺得,西岐公所言不過謙虛,如今看來,實至名歸!”
秦歌愕然的看著眼前的明眸,明明可以從那眸子中看出一些輕視、瞧不起的意味,但其話語卻是平和淡然,竟似乎,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一般……
這是從骨子里不屑與自己說話?
沒想到竟然會被自己有所傾慕的女子如此看不起,秦歌微微有些頹廢。
他緩緩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甚至,有了想倒回去與銘澗死戰一場,來改變眼前女子對自身的印象……
銘雅音微微皺眉,轉身往前走去,清冷的聲音傳來:“西岐公臨走前托我看顧你,否則,我不會攔下銘澗。”
“另外,西岐公帶了三百暗部精銳隨行,卻三個時辰未歸,你認為,敵人既然覺得他們有威脅,難道還不會準備得更加充分么?連對付你這么個廢物都出動了如此弘大的陣勢,對付邵氏良的弟子,難道不會安排更多人手?”
似乎發現秦歌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銘雅音輕喝一聲:“不想死的話,就跟上!”
秦歌滿面通紅,卻不知該如何發作,悶著腦袋頹然的跟在銘雅音身后。
半晌才開口問道:“既然固守待援不可,那閣下覺得應當如何?”
秦歌那話語之中的生硬與不滿,便是傻子也能聽出來,銘雅音卻不以為意,只是輕輕淺淺的回答道:“既然固守待援不可,你難道就不能想想與固守待援完全背道而馳的方法么?”
“血戰一場?”秦歌吃驚的問道,難道說,這銘雅音其實是個宗師或者大宗師一般的存在,所以準備殺出一條血路?
銘雅音愕然回頭,那眼神滿是驚駭,仿佛在看一個白癡,淡然說道:“你腦子里只有進攻與防守?怪不得西岐公對你的評價是性懦弱浮躁,只知固守為懦弱,只知進攻為浮躁,西岐公識人之術,堪比伯樂識馬,未有不中者!”
秦歌滿臉黑線,這是把自己比作馬了啊!
心中有氣,秦歌滿臉憤然的看著銘雅音:“閣下不說,我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