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啊!
他就應該再小心謹慎些的。
但事情已經發生,懊悔無用,想想該怎么彌補才是正道。
劉開開始急速思索起解決之道來。
如今,他必須得聯系到親近的人,讓別人幫他轉移那些私鹽才行……否則,私鹽被發現的話,就什么都完了。
“太守公!”劉開陡然開口。
周聰懶洋洋的放下了茶杯,問道:“何事?”
“在下久出未歸,想找一人給內人傳個話,讓內人去私塾讓學生們散學,同時將私塾房門鎖上。”劉開淡淡的開口。
“不妥!”周聰直接拒絕了。
“為何不妥?”劉開針鋒相對。
周聰眼神冰冷:“不妥,就是不妥!”
劉開陡然站了起來:“周聰!本朝尊士,更尊師!老夫的要求并不過分,乃是士子應有之待遇,周聰周太守你何故阻攔?又有何資格阻攔老夫?”
周聰愣了愣。
劉開接著道:“周太守,你可要想清楚,你這已經算是公然違抗太祖傳下的祖宗家法,別說我無罪,便是我真有罪,這也是合理要求,你若不允,便等著明日州學學子來太守府伏闕諫上吧!”
周聰愣住了。
伏闕,明道二年呂相呂夷簡主張廢后,孔道輔、范仲淹等言官可是在汴京上演了一次率領太學學生伏闕的事情的。
雖然最后被呂相以避而不見的方式化解,但卻依然讓范仲淹等臺官闖出了偌大清名,還順帶著給天下士子起了個好頭。
從那以后,學子游行伏闕之事,便絡繹不絕!
一旦真的在這太守府出現州學學子伏闕,他周聰這官估計就要做到頭了。
前后思量之后,周聰選擇了妥協。
“可!秉中,你且去幫他傳話!”周聰看向旁邊的韓秉中道。
“喏!”
“劉子明,要傳什么話,你且說吧,本官必定一字不漏的傳達給尊夫人!”韓秉中笑盈盈的道。
劉開卻是微微一頓。
他本來是想找個路人去傳話的,以銀錢為獎勵,順帶暗度陳倉一些東西,好讓他夫人提前叫人把私塾內院的精鹽轉移一下。
可這周聰顯然不好忽悠啊,直接釘死了傳話之人,讓他沒有任何機會去運作。
讓這益州通判去傳話的話……
劉開眼珠子迅速轉動起來,要怎樣才能用旁人覺得沒問題的話語,讓他夫人知道其中深意呢?
想要瞞天過海的話。
首先,他說的話,要是他和他夫人知道而外人不知道的,其次,著重某個關鍵詞,應該能讓他夫人聯想到什么……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傳達的話語,要稀松平常,絕對不能讓外人感覺出不對勁兒來。
“你說還是不說?”韓秉中問道。
“說!”
劉開迅速開口道:“就勞煩官人告訴在下內人,就說在下被學生誣告作奸犯科,如今在太守府府衙,一時半會兒回不去,讓她去私塾通知學生們散學,而后,記得關好私塾所有的房門,還有,邸報一定要給我帶回家去,放邸報的屋子的幾道門,也都要好好關好,最好是徹底鎖死,切不可有半點遺漏,免得再遭奸人陷害。”
“就這樣?”韓秉中疑惑的問道。
“對,就這樣!”劉開淡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