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也是讀書人!”周聰鏗鏘有力的道。
“方才十一郎所說的‘為天地立心,為生靈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本官雖然不能全都做到,但為生靈請命,本官能做到!”周聰朗聲高吼著。
這話一出,周嵐微微一驚。
一代宰相一代政,上行下效之下,益州,從此要清廉起來了。
還有,這激蕩人心的‘四為’,居然是這小郎君說出來的嗎?
怪不得轉運使對待這小郎君如此親切溫和。
這種人才,換他,他得當祖宗供起來。
其余的都頭,弓兵,也在這四為句子下,心情激蕩起來,陡然生出幾分豪氣來。
“拉開他,給本官,開!”周聰厲聲喝道。
兩位都頭也親自沖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直接抬著劉開離開,而后,兩位都頭搬開了地窖的蓋子。
白花花的一片!
伸手探入其中,那仿佛河沙一般的柔軟觸感,讓兩位都頭有些眼花。
精鹽!
至少三十石,一石一百斤,一斤至少五十貫,甚至,運到更偏遠的地方去的話,是能賣出至少百貫錢一斤的。
這地窖里面,裝得哪是什么鹽,分明是白銀啊!
是他們一輩子都有可能賺不到的銀錢!
不只是都頭弓兵們震撼,便是周嵐和韓秉中,乃至于太守公周聰,他們也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個時候,只要周聰打算貪下這筆橫財,沒人會反對,甚至,因為能喝點湯,大家都會贊成。
但周聰迅速壓下了心底的貪欲,厲聲道:“收繳,暫且歸入益州庫藏,待本官上書官家之后,再做定奪!”
一聲厲喝,驅散在場人心中貪欲。
周嵐迅速出去,叫了更多的士兵進來,開始搬運這地窖之中的精鹽。
而劉開,在一瞬間萬念俱灰,跟死了一樣。
劉開被關入了大牢,黥面黜字,三日后就將發配邊疆。
秦歌得到了五貫錢的賞賜。
拿著賞賜的銅錢,秦歌欲言又止。
周聰笑道:“十一郎,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秦歌看了看身邊,如今周圍只剩下了他和周聰,還有兄長辛栩以及通判韓秉中。
秦歌拱手一禮,道:“回稟太守公,先前,小子發現劉開隱秘的時候,劉開氣昏了頭,想將小子抓來太守府,但被小子威脅一番之后,他卻轉頭帶著小子往西城團練司去,所以,太守公不妨順藤摸瓜,往西城團練司查一查,興許能破獲一樁大案。”
不管古今中外,走私這種東西從來不是一個人能搞定的。
尤其是大宋朝廷在針對日益興起的商人的情況下,幾乎在整個大宋都布滿了關卡,重重收稅之余,也能順帶防止走私。
而走私者,想要通過那重重關卡,就需要有通行證,而能開具通行證的人,必定不是小角色。
從之前劉開的所作所為來看,西城團練使必定是其同伙,那么,順著西城團練使查上去……不知道最后會查到哪個大佬的身上。
想著這些,秦歌自己都有些驚心動魄。
“這……”周聰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