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抬頭,笑看著弓兵頭頭兒:“都頭,這下,殺人罪不成立了吧?”
弓兵頭頭兒徹底恐慌了。
這是被轉運使看好的人,是文知府的結義兄弟,現在一切破滅,他回頭的日子難熬了。
不對,他只是秉公執法,至少表面上是秉公執法。
也就是說,他現在處于一個詭異的狀態,被追究就有罪,不被追究,就是無罪!
而追究與否,取決于眼前的小郎君!
想到這里,都頭對著秦歌跪了下去,不過他跪得很巧妙,再加上秦歌本是蹲著的,外人也就看不出來他是跪著的。
“十一郎!我……有罪,竟然勿聽小人誣告,十一郎可否大人不記小人過?不予追究?”
秦歌輕笑:“原來都頭認識我啊?”
“啊……”都頭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忙中出錯了,這一下已經暴露出來他是明知故犯,而不是不知者無罪。
這樣一來,換了他是辛十一,也必定是要斬草除根的。
但這時候,秦歌卻是輕笑起來:“都頭秉公執法,出警速度更是超越大宋所有提點司巡尉司,這是好事,都頭又何必如此輕賤?”
說到這里,秦歌突然加重了語氣,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辛某自然是愿意相信都頭只是被小人蒙蔽,只要日后都頭能為天下蒼生計,便可一切無憂!”
身為官場油條子,都頭聽懂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這句話的意思是只要以后他不亂來,秦歌就不會追究,以后若是還亂來,那秦歌還是會整他……
可什么是亂來,什么是不亂來?
奉公守法嗎?
有些時候,奉公守法也未必就不是在亂來!
那么,只有順著人家的心思,對人家來說,才是真正的不亂來。
想透了這些,都頭連忙點頭,滿臉鄭重,但卻小聲的開口道:“自今日始,陳典必唯十一郎馬首是瞻!”
“那都頭認為,都頭現在該做什么?”秦歌淡然問道。
陳典惶恐,這是要給投名狀了啊!
“陳典明白。”
話音落下,他起身看向龍二郎等人。
越看龍二郎那薩比樣,他就越覺得生氣。
可以說都是這群豬腦子害了他,要不是這群家伙是豬腦子,他如今是能拿著五千貫去逍遙的。
也正是因為這群豬腦子,他如今非但沒有拿到一分錢,還多了一個拿住了他把柄的人,這以后的日子……
這群豬腦子啊!
給老子五千貫都行,為什么就不能多花五千貫買一條命來陷害辛十一呢?
這群混賬啊!
想著這些,心中恨意升騰,陳典指向龍二郎等人,咬牙切齒的道:“把這一眾潑皮,都給老子抓起來!”
“啊?”龍二郎驚訝的看著陳典:“都頭,為何抓我啊?”
為何?
你還有臉敢問為何?
陳典卻是冷硬的開口道:“抓!”
圍上去的弓兵們再沒有絲毫猶豫,一齊朝著龍二郎等潑皮混混撲了上去,三兩下間,幾個潑皮便被制服。
而那個身殘的潑皮則被迅速送到了隔壁街的醫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