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三兒入主這群潑皮老大的位置之后,遲早是要對以往跟龍二郎親近的人出手的。
到時候,殺雞儆猴,這三成的增益也得變成零。
空頭支票罷了,隨時可以撕毀的東西!
…………
潑皮們卻不知道這些,他們在聽到秦歌的話語之后,眼神閃爍了起來。
提升三成的薪俸和待遇?
他們心動了!
“你真能拿下龍二郎?”有潑皮問道。
秦歌輕笑:“如今前后都是你們的人,辛某已然插翅難逃,給辛某半個時辰,諸位且看辛某到底能不能拿下龍二郎!”
“我等若不答應呢?”潑皮笑了起來。
秦歌冷笑:“若是不答應,那便一戰,你們百余人,可我們也有六十五人,縱然我們必敗,也要爾等搭上數十條性命!”
“這與我等陪葬的數十條性命,你覺得會是你們中的哪些人?”
潑皮們沉默了。
一旦打起來,真沒人能確保自己不會是死去的那一個。
死亡的威脅,以及更換老大之后,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兩相對比,似乎不難選擇。
秦歌就這么笑意盈盈的看著這些潑皮。
約莫十來個呼吸后,一個看似頭目的人在跟幾人商量了一陣后,抬頭看向秦歌道:“灑家便給你半個時辰!”
秦歌笑了,李三兒等人松了一口氣。
時間慢慢的過去。
約莫一刻鐘后,惡來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拎著已經昏迷的龍二郎出現在了河對岸。
河對岸百余潑皮各個怒目相向,群情洶涌。
秦歌轉頭看向河對岸的潑皮,迅速開口道:“辛某只誅首惡龍二郎,其余人等,可在原來的基礎上,每月薪俸增加三成!”
河對岸的潑皮跳出了一個人:“龍二郎的三叔公乃是陜西四路安撫使的親戚,你如何保證人家不報復?”
“閣下難道沒聽說過我辛十一的名號嗎?”
秦歌高聲開口:“辛某乃益州轉運使周聰門生,更是益州知府文彥博結義兄弟,他陜西四路安撫使豈敢動我?他又豈敢報復?”
這……
潑皮們沉默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啊!
利益足夠,父子都能反目,何況這所謂的潑皮義氣?
但人心是個奇妙的東西。
在做壞事之前,在做自己覺得是壞事的事情之前,如果沒法說服自己的心,就沒法去開始。
背叛,在這個高度崇尚忠孝義的時代,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潑皮們的的確確心動了,但忠義二字還橫亙在心間,沒人愿意背負著不忠的名聲。
秦歌看透了這些人的想法。
眼珠子微微一轉,他仿佛一個惡魔一般笑了起來:“各位,龍二郎這等只會禍害民生的人,竟然也讓你們如此戀戀不舍?莫非,爾等那所謂的忠義,也不過就是嘴上喊喊而已?”
“否則,若爾等盡皆是忠義之士的話,就該徹底摒棄龍二郎這等不忠不義之人!”
潑皮們恍然大悟。
他們要背叛,但想要背叛不成為錯誤,不稱為污名。
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被他們背叛的那個人有錯!
只要那個人是不忠不義不孝,只要他是一個惹得人神共憤的家伙,那么,背叛他就是絕對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