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民風,竟淳樸異常!
因為圍觀百姓們的反對,衙役們最后硬生生的放過了紅風暴,只警告他不準離城,等找到真正的兇手再說。
不知不覺間,紅風暴心中的兇意,消弭于無形。
“小子,跟我回去吧,你這性子,做伙計是不合適了,去廚里幫忙吧,若能學上兩手,也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本。”
老掌柜說道。
“你真不擔心,是我殺的,惹上干系嗎?”
紅風暴嘿笑道。
“老夫不擔心,更不相信世界上有被人罵人一句,就要殺人的人。莫要廢話,收拾一下你的東西,跟老夫走。”
老掌柜也是干脆,轉身就是負手而去。
身后里,紅風暴目光,又一次復雜起來。
......
再回樓中,從幫廚做起,不用接觸多少人,也看不到多少世態炎涼,外面的事情,從其他人的口中,陸陸續續傳進耳中。
那些衙役,當然是抓不到真兇的,此案便成了一樁懸案。
要說最悲痛的,自然是那紫面漢子的家人,老母妻兒哭成了淚人,而眼看著天氣漸暖,又必須下葬。
微雨天里,縞素飛天。
長龍樣的隊伍,抬著棺淳,朝城外而去,巧的很,正好路過那酒樓。
后廚里,紅風暴朝灶里添著柴火,沒有朝窗外看,心頭上說不出的煩躁。即便是性子邪了,做了就是做了,仍舊是不屑撒謊躲避的。
但偏偏——那些凡人選擇相信他!
目光里,灶火熊熊。
心頭上,也是說不出的火燃燒著。
“紅小兄,那黃掌柜之死,和你沒有關系,你也不必想的太多。”
灶臺邊,傳來大廚宋胖子的聲音。
呼!
紅風暴聞言,也不說話,筆直的站了起來,冷著一張臉,朝門口方向走去。
“紅小兄,去哪里?”
宋胖子忙喊。
紅風暴卻是理也不理他。
.....
出了門來,與黃家的送葬隊伍,錯身而過。
無人看紅風暴,但紅風暴卻是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速度,連頭顱都垂了幾分,平生只覺得那些婦人老弱的哭聲,格外的響亮又刺耳,只想遠遠躲開,躲的越快越好。
心神飄飄蕩蕩,煩煩躁躁。
不自覺間,便是來到了衙門里。
“黃掌柜是我殺的。”
紅風暴直接說道。
此言一出,眾衙役們,均都大震。
“這么說來,你是終于迷途知返,過來自首了嗎?”
上首有官喝問。
“迷途知返?自首?笑話,我只是不需要任何人來同情而已!是我殺的,便是我殺的,更不需別人來為我辯駁。”
聽到這話,那差官和衙役們,面面相覷,半信半疑,不信世間還有這樣就來自首的傻子。
“你為何要殺他?當真是因為他罵了你一句嗎?”
那官再問。
紅風暴卻是沉默起來。
殺便殺了,但若被人說成心胸狹窄,或者是腦子有毛病的瘋子,卻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哪怕他現在有些變邪了!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是如何想的。
“......此人長的,與打劫打殺我家的那伙山賊的頭領,長的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