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二三十丈的洞窟中央,以白色玉石,砌著一個直徑半丈的池子,那池子里,盡是惡臭血水,血水表面,有血紅色的水蛭樣的蟲豸,游來游去。
而在池子的中央,盤坐著一個老者,脖子以下,淹沒在血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狹長面孔上,滿是皺紋,一頭白色亂發,被血水染紅了大半,看起來十分蒼老,老者本來樣子,依稀可見應該是清癯俊雅,一雙細長鳳目,眼中亮光點點。
老者此刻面上,也游爬著幾十條那水蛭樣的東西,在啃咬著一般,看的岳巋然毛骨悚然!
不過這老者卻是神色輕松,嘴角更浮現出笑意來,極和煦歡喜的看著岳巋然。
......
“嚇到道友了,老夫慚愧的很,我現在這副樣子傳出去,的確是要將老夫的一點名聲丟盡的。”
老者先開口,還有心情自嘲。
而光聽道友二字,便知也是元嬰修士。
這種級數的修士,被抓為修奴,還是岳巋然的首見。
心念飛轉的同時,仔細打量對方,沒有靠近。
“道友既然破開這里,又不見黑霧追來,想必他已經被你殺了,老夫代這一片的修士生靈,謝過道友,有勞道友幫個忙,解開他種在我身上的禁制,放我自由,老夫必有厚報。”
老者再道,一副仁善長者樣子。
“別急,先告訴我你的來頭,剛殺了一個老邪物,再放出來一個老邪物,我的罪過就大了。”
岳巋然淡淡說道。
老者聞言苦笑。
“老弟,瞧老夫這副樣子,也不像什么壞人吧。”
“那可不一定,十瘋老人的樣子,比你還要清俊儒雅上幾分呢!”
聽到十瘋老人四個字,老者目中精芒一閃,就再次苦笑。
“老弟,你若是懷疑我的來頭,恐怕我說什么,你也不會相信吧?”
“不如你先說說看。”
老者微一沉默,就點了點頭。
“也罷,老夫告訴你就是!”
老者道:“老夫蕭道復,我并非你們天否域的修士,而是從西邊的伐山域來的,以一介散修之身,游歷四方,只為鑄就那顆獨屬于我自己的道心!”
“道心?”
“沒錯,就是道心。”
老者點頭道:“你們天否域的那幾個人道仙心的老家伙,藏藏掖掖,不肯透露,老夫今天既然求你助我恢復自由,便索性告訴你,鑄就出獨屬于自己的那顆道心,是進階人道仙心,最重要的關鍵之一。”
岳巋然默然不語。
“三十年前,我游歷到你們天否域,聽說了這黑霧的事情之后,便有心除了他,哪知——詳細過程便不提了,總之,老夫人丟大了,竟著了他的道,淪為了他的修奴。”
話到最后,不勝唏噓。
......
岳巋然微微點頭。
事實上,他真的沒有什么好辦法,來分辨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老弟,老夫真不是什么邪魔修士,幫個忙吧。”
這自稱蕭道復的老者,一臉的懇求之色。
岳巋然凝視著對方,沒有接這茬,淡淡道:“你隔壁的洞窟里,關著一個兩三歲的女童,你可知道嗎?”
“老夫哪里知道!”
蕭道復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