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從窗口跳到了地上,只覺得這地面有些潮濕,踩在上面很不舒服。
屋子里,那個雕花梳妝臺總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緣于相較于其他家具,它實在太精致了些。
一看到這個梳妝臺,雪靈就瘆得慌。
它記得很清楚,昨晚那個怪女人就是坐在那里,對著鏡子一直梳頭發。
幾個輕靈貓步后,雪靈來到了梳妝臺下。
整間屋子潮濕陰冷,木床腳都生霉了,但這梳妝臺卻很干凈。
它輕輕一躍,跳了上去,發現上面什么都沒有。
是的,連梳子都沒有。
那女人走的時候,連梳子都帶走了?
梳妝臺上是一面小銅鏡,上面有幾道裂紋,邊緣已經生了銅銹,顯得老舊。
“會不會是鏡子有問題?”
雪靈有些恐懼,就在它準備看看這鏡子有沒有古怪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
“阿娘!”
聽見小梨的聲音后,雪靈渾身毛發都炸裂開來,立馬一竄,往窗戶口沖去。
可它剛沖到了一半,這屋子的門已經被推動了。
它一個激靈,返身竄到了床下。
當屋門被推開的剎那,雪靈就窩在了床下,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靜止了。
首先投入它眼中的是一雙灰布鞋,上面沾了些泥。
果然,是那女人回來了。
只見女人來到了梳妝臺前,坐了下來,離它不過一丈來距離。
這時,雪靈只覺得自己小心臟都要爆炸了。
沒過多久,那個女人就動了。
她并沒有梳頭,而是在擦拭這梳妝臺。
從這個角度看去,雪靈只能看到對方的雙腳,以及時不時出現的灰色抹布。
它終于知道,為什么這梳妝臺會這般干凈了。
看得出來,這女人對這梳妝臺很愛惜,擦得很仔細,就像是一名虔誠的信徒在擦拭著神像。
只是這樣的行為更加讓雪靈不安,因為如果對方低頭擦拭梳妝臺下方的話,它極有可能會暴露。
這床下面雖然黑,保不齊這女人目力不一般,不然她也不會在夜晚對著鏡子梳頭。
這個時候,只見小梨阿娘已經跪了下來,開始擦拭起了梳妝臺的腳。
她眼里布滿了狂熱的情緒,擦拭得很認真,長長的頭發時不時掃到了潮濕的地面也不在意,仿佛這梳妝臺是她的戀人,她在擦拭對方身體一般。
如果她輕輕一側頭,或者余光往床下一晃,很可能就會看到一只白貓躲在那里。
雪靈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只祈禱對方能快點擦完離開。
可片刻之后,它發現對方不動了。
擦拭的聲音戛然而止,整間屋子都陷入了死寂。
它要嚇尿了。
它不敢睜眼,它怕一睜眼,就發現對方在冷冷看著自己......
救命啊,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