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棲一邊聽著不遠處馬匹奔襲的聲音,一邊在密林中狂奔著。
人和馬賽跑,即便是練皮境的武者,也只能是初期取勝,一旦時間拉長,體力就跟不上。
赤火盜的馬都是千里選一的好馬,但是經過這么長一段路的奔襲后,顧云棲并沒有被落下。
他靠著對這片區域地形的熟悉,以及練氣之后可怕的耐力,一直不遠不近跟著對方。
眼看這里離鎮子已經有了約莫四五里距離,前方是一個下坡路,顧云棲不由得咬了咬牙,加快了速度。
眼前的風景在飛速后掠,奔跑起來的顧云棲腦后的馬尾都拉成了一條直線。
在他的視線中,那七匹奔騰的馬已經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就在現在!
唰的一聲,路旁的草木破開了一線,跑在中間的那名赤火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一道灰色的人影從側面撞來。
噗呲一聲,那是劍鋒穿過皮肉的聲音。
一柄看起來很結實的長劍從馬背的后側面穿過,貫入了騎馬者的后腰。
唰的一聲,馬匹被來人撞斜的同時,長劍猛然一個上撩,人與馬的身體就被徹底撕裂,血液梗著劍鋒連成了一條鮮艷的弧線。
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悶響,馬匹連人滾落在地,塵土飛揚。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于直到現在,那匹駿馬才發出了陣陣凄厲的慘叫聲。
它的主人后腰都被切開了,斷然沒有了存活的可能。
那名赤火盜斜斜倒在地上,只感覺腰部一片冰涼,然后迅速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
他眼睛睜得很大,整張臉都因為恐懼而扭曲。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得這般容易。
其余六匹奔馳的馬前后不一的停了下來,那些赤火盜看著倒在地上的同伴尸體,以及這突然出現的灰袍人,神情很是錯愕。
“老大,瘦虎被殺了。”
這時,一名大胡子顫音道。
“他娘的用得著你在這廢話!”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看著顧云棲,說道:“閣下為何殺我兄弟?”
顧云棲隨手一抖,抖落了劍鋒上的血珠,語氣冰冷道:“凡人皆需一死,而你們這種雜碎,必須早死。”
說話的期間,他體內的真氣如冰絲般滋潤著他灼熱的肺部,讓他盡快恢復正常。
剛剛那種強度的長途奔襲,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原來是不敢真面目示人的仇家,我們赤火寨行事,怕的只有仇家不夠多而已。”
“殺了他。”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六當家下令道。
這些赤火盜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開始的驚慌之后,很快恢復了鎮定。
特別是發現顧云棲只有一人后,他們再次變得狠厲起來。
他們這種人,本來就嗜血殘忍,突然發現一個還不錯的對手后,反而會變得興奮。
噠噠噠噠!!
短暫的停頓之后,兩名赤火盜縱馬沖了過來。
顧云棲站在原地,沒有動。
就在對方離他只有兩步距離的時候,他的左手才搭上了被灰布包裹的劍柄。
馬蹄已經近在眼前,比馬還快的是馬背上斬來的長刀。
這時,顧云棲才雙手握劍,往前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