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顧云棲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自家大哥,只是并不是全部事實。
他本來想實話實說的,和盤托出的,畢竟和大哥之間不應該有保留,可不知道為什么,當他看到那盆子里的血跡,以及想起之前的種種后,猶豫了一下。
他想起了之前和顧靈籠的數次吃飯時的談話,當時他并沒有在意,現在才發覺,靈籠好像對大哥有點防備。
這種感覺一出,他就覺得氛圍變得奇怪起來,于是并沒有將自己懷疑趙天娥是赤火寨三當家的想法說出來,也沒有說出對方和自己的實力,只是說趙天娥是奸細。
那個“舞女”的事情他倒是沒撒謊,因為他還想問一些這方面的事情。
初始顧寒石還比較淡然,聽見“舞女”之事后,他不禁長長吐出一口氣,感嘆道:“二弟,你比我有出息。你哥我敢去看一眼這些東西的時候,已經快二十五了,你比我早了整整七年。”
顧云棲說道:“它是來見我,不是我想見它。大哥,為什么城中連這些東西的記載都沒有。”
顧寒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是誰都有你的命這么硬,有的東西只要見一面,人就沒了。”
聽見大哥這么說后,顧云棲眉頭微微挑起,暗自疑惑道:“難道真的沒有資料記載。”
這時,他突然發現大哥正看著墻壁的一側,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隔墻有耳,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
......
之后,顧云棲就走了,剩下的事情讓自家大哥去處理了。
只是他的心緒卻一時難以平靜,緣于他對自己大哥撒了謊。
以兩兄弟的關系,沒什么不能說的,就像他把殺了趙天娥這件事上都告訴了對方,但是為什么沒有全盤托出呢?
想到之前生出的那種怪異感,顧云棲有些心緒不寧。
我到底是怎么了?
......
顧云棲走后,屋外很快走進來了一個中年人,對著顧寒石道:“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顧寒石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王師叔,何出此言?”
“你弟弟殺的可是劍院今年最被看好的弟子,就憑他一面之詞就能洗脫罪狀?我劍律堂行事,從來都講究是的‘公道’兩字。”中年男子義憤填膺道。
顧寒石神情依舊溫和,說道:“‘公道’兩字在人心,人心卻是善變,但是我卻知道我這弟弟的人品。我相信他,沒有證據,查出證據就好。師叔,你能聽見我和我弟的對話,只是我想讓你聽見而已,那么現在,就麻煩師叔你去一下那棟廢樓吧。”
那中年男子猛然一拍桌子,在桌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說道:“顧寒石,你真是出息了,居然敢命令我了?”
顧寒石摸了摸腦袋上的短發,說道:“王師叔,我尊重你,是因為你輩分比我高,但你別忘了,你是劍律堂的人,現在我才是劍律堂的執法長老,不是你。”
“你!”
眼看中年男子就要爆發,顧寒石立馬露出了一個笑臉,說道:“師叔既然不愿意去,我就讓別人去好了,何必置氣?”
這變化太過突然,以至于中年男子即將脫口而出的臟話只能強行咽了下去。
可是這個時候,顧寒石已經推開了窗戶,說道:“師叔,這是我最后一次原諒你,如果下次你還敢違抗我的命令,我不介意把你打死。”
說完這句話后,顧寒石拍了拍對方肩膀,走了。
而那中年男子卻不敢再放一句狠話,不是因為他沒反應過來,而是他真的怕被打死。
剛剛這個后輩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殺機,實在是太過嚇人。
真是要變天了。
中年男子顫抖著雙腿,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