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律堂的大廳內,一時落針可聞。
場間至少有二十來號人,彼此的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有的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因為這火藥味實在是太濃了點。
片刻之后,青劍堂堂主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淬了一口口水在桌上的地圖上,說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問我們要資源?叫你師父來,看他敢說這種話嗎?你這是挑釁我青劍堂,魚泉劍院是讓你這般胡鬧的地方?顧寒石,以前見你時你可沒這么囂張,可聽話得像只小乖貓。”
是的,以前的顧寒石雖然有鋒芒,但為人算溫和,基本很少和人起沖突。
但是只有他幾個心腹知道,在某些事情上,他很執著,有自己的堅持,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
顧寒石看著地圖上的那灘口水,也不生氣,說道:“陸堂主,以前我是不敢這么和你說說話,是因為我打不過你啊。現在我敢了,陸堂主想必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聽到這個解釋后,青劍堂的老頭不由得笑得更大聲了,即便在劍袍的籠罩下,他那一身腱子肉看起來也格外嚇人。
他這一身肉,僅在視覺效果上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總給人一種里面蘊含著無窮的力量的感覺。
這一點上,在場所有人都比不過他,包括顧寒石。
恐怕全院所有人在肌肉視覺效果上都比不過這老頭,但必須除開一個人——顧云棲。
顧云棲全身每塊肌肉能各自跳舞的本事,這老頭可不會。
笑完了后,青劍堂老頭兒看著顧寒石,神情陰冷道:“你以為你進個伐骨境就天下無敵了?老子伐骨的時候,你算個什么東西?也不知道你媽肚子里有沒有你這小雜種。
要不是看在你師父的份上,老子今天真想一巴掌扇死你!”
說著,他身體就響起了一陣宛若雷音的轟鳴聲響,屁股下的椅子都出現了道道裂紋。
一時間,除了李長壽和顧寒石外,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伐骨境的標志就是骨帶雷音,而且這是蓄力的征兆。
難道今天真要打一架嗎?
顧寒石低著頭,額前頭發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所以很難讓人看到他真實的情緒。
但是在外人眼中,他沒有回話,就是示弱,就是尷尬。
結果就在這老頭裝得差不多了,準備拂袖而去的時候,顧寒石猛然抬起了腦袋,陰冷說道:“那你來打死我啊!”
他這個模樣確實有點嚇人,以至于青劍堂的老頭兒愣了一下。
顧寒石拿起了那張黏著口水的紙張,再次開口道:“怎么,怕了?不敢來打死我?這世上什么事都要講究一個公道,我的人去拼、去殺,你們拿著大筆資源坐享其成,憑什么?!”
“還有,今天你不想打死我,但還想走出這扇門的話,將這張紙上的東西舔回去。”
說著,他將手上的紙往前一送,飄到了青劍堂堂主身前。
白發老頭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渾身肌肉都在鼓脹。
他扭頭看了一眼上方的李長壽,說道:“長壽師兄,今天我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輩出手重一點,沒問題吧?”
李長壽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像是默許了的意思,又像是在看戲。
兩個呼吸后,白發老頭嗤的一聲撕掉了身上的劍袍,露出了渾身可怕的肌肉,說道:“老夫今天要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