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一連敲了好幾下,可里面沒有回應,不過方銘確定這房子里面有人,因為就在他剛剛敲門前還聽到了屋子里的有人說話的聲音。
噔噔噔。
再次敲了幾下,房門終于打開了,一個滿臉憔悴的中年婦女一臉警惕的盯著方銘。
“你找誰?”
“這里是陳樂兒家吧,我找陳樂兒的父母。”方銘笑著說道。
“找什么找,又是哪個記者吧,不要再找了,他們馬上就要搬走了。”
房間內傳來一道惱怒聲,門口的中年婦女朝著方銘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們現在不方便接受采訪。”
“你說你們夫妻兩也真是的,你們女兒是死了,可現在事情鬧成這樣,那家人來這里鬧事,其他房客都投訴了,你們要弄什么我管不著,但請搬出我的房子。”
依然是那道聲音,而方銘也是目光朝著屋子里看去,在大廳中,一位中年男子低著頭坐在沙發上,沉默的一言不發,而在大廳中還有一位肥胖的中年婦女,此刻正指著中年男子嘴里不斷的念叨。
“我不是記者,我是陳樂兒所在的學校的老師,這一次是代表校方來了解一下陳樂兒的事情,畢竟陳樂兒曾經是我校的學生。”
方銘早就找好了說辭,說這話的時候,右手將門微微推開,陳樂兒的母親一聽是老師便是忘記了阻止,讓方銘走進了房屋。
陳樂兒的父母沒讀過什么書,知道他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所以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女兒身上,也知道只有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所以陳樂兒的父母對于知識份子尤其是老師有著一種特殊的尊敬,當然不僅僅是陳樂兒的父母,幾乎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樣。
“反正我話給你們撂在這里了,三天時間你們必須搬出去,至于這個月的房租我就不收了,也別說我不近人情,我也要為其他房客考慮一下。”
張翠霞是房東,她也同情陳樂兒的遭遇,但同情歸同情,她很清楚陳樂兒的父母肯定是斗不過那一家人,畢竟對方是本地人,而他們只是來這里的打工者。
“其實啊,你們這么鬧也是沒用,記者報道了又能怎么樣?你們沒有一點的證據,就算真的是那老人自己摔倒的,可你們女兒是自殺的,法律也不能對那一家人怎么辦?”
張翠霞嘆了一口氣,隨即看向方銘,“你是老師是吧,其實這事情你們學校也有責任,雖然小女孩是自殺的,但到底是死在你們學校的,你們學校也該有點賠償。”
在張翠霞看來,陳樂兒的父母與其和那老人一家人死扛著,還不如找學校要賠償,人已經是死了不能復生,要到賠償才是正道。
“這事情和學校沒有關系,我只是想要給我女兒要一個公道。”
陳樂兒的父親陳和安抬起了頭,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了堅定的語氣,“錢,我們不要,我們要的是讓女兒可以清清白白的走,而不是留下這么一個污點走的不明不白。”
方銘也是第一次看清楚陳和安的臉,和他的妻子一樣的憔悴,眼睛之中更是布滿了血絲,很顯然這些日子并沒有休息好。
“清白,你怎么證明清白,難不成還能把刀給架在那老的脖子上啊,真的是不識好人心,算了隨便你們,我先走了,三天后我來拿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