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手上繼續忙碌,頭也不抬:“我知道你。”
紅荼走到工作臺的另一面,打量著剛剛被無情拋到了工作臺一角的怪獸。
女人看了他一眼,繼續將一個詭異的材料混進手里的研缽里搗碎,繼續說道:“按理來說,你應該也屬于怪獸的范疇,但是有些時候,你真的很不人討喜。”
紅荼的視線從怪獸模型上移開,看著這個女人,有些好奇的問道:“冒昧問一句,你是……神嗎?”
他指了指身前的這只怪獸:“制作怪獸的神?”
女人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冷笑了一聲:“算是吧,至少這個世界很多怪獸都是我制作的。不過,比起神這個稱呼,我更喜歡怪獸制作人這個稱呼。”
紅荼了然的點點頭:“那么,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一如既往的直接干脆,一點也不為對面人的身份發表任何的看法。
女人笑了笑手上的泥漿已經準備好,開始用這些顏色詭異的泥堆出怪獸的輪廓:“噓,他來了!”
大概是夢的世界和現實世界時間不同,剛剛離開的“快斗”再次出現在了工作臺旁邊。
而紅荼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再次消失不見,他再次回到了那種只能固定著一個視角,看著女人和“快斗”的狀態。
“快斗”茫然的看著女人,似乎在奇怪自己為什么再次回到了這里。
這次,女人先開口了。
“我想把這個世界毀滅掉。”她嘴里說著可怕的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給“快斗”,還是說給紅荼,“怪獸最終是會被打敗的,我日復一日做著等死的怪獸。
其實只要一次就好,我想讓這怪獸征服世界。”
紅荼心中了然,知道這人之前為什么會說自己有時候讓人討厭了。
因為有一些怪獸直接或間接慘死在了他的手里,要么被他變成卡,要么直接被吃掉,能在這人面前有好印象就奇怪了。
更何況,應該隸屬于怪獸這一種類的他完全沒有所謂的征服世界或者毀滅世界的想法,即使他已經初步具備了這個能力。
“快斗”的狀態有些奇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幻想出來的怪獸:“在擊退怪獸的一方來看,無機質且捉摸不透的怪獸是最恐怖的。”
女人一邊聽,一邊捏著手里的泥,將原本已經出現了輪廓的怪獸再次捏的模糊起來。
“快斗”的描述還在繼續:“無法移入感情的物體,冷淡的光……沒錯,”他的視線沒有焦距,似乎陷入思考之中,“把人類各式各樣的夢當作誘餌,并進一步使之強化的怪獸……”
女人手里的怪獸身體更加模糊,跟著“快斗”的話喃喃自語:“把夢當做誘餌的……怪獸。”
話音剛落,她手里的怪獸已經快要成型,那是有形與無形的結合,外形為球狀的怪獸。
“人們做了太多的白日夢,將形狀都給抽象化了。”“快斗”的描述還在繼續,“夢的極致就是魔天神的外形!”
紅荼探究性的視線緊緊盯著“快斗”,想要透過那副外表,看清里面到底是誰。這人絕對不是快斗!
“快斗”的描述結束,女人也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怪獸也完全成型。
明明應該是圓潤的球體,但那個球卻莫名讓人覺得扭曲,讓關注者看不清它的真實樣子。
“快斗”再次消失不見,女人看著操作臺上的怪獸,最終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