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有了一些的猜測。
入了夜襲隊的三個月左右的時候,他就聽說了記憶警察的存在,知道了那些異生獸的目擊者都被消除了相關記憶。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反對的。
但隊長親自告訴了他關于記憶警察的事,并且意味深長的告訴他,只有消除了相關的記憶,那些人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
雖然孤門覺得,這是為了對不知情的人們掩蓋真相,但之后一系列的事讓他無暇顧及這些。
直到現在,他才親眼看到了被消除了記憶的人。
那兩個孩子,也是被消除了記憶嗎?但那個叫理子的孩子似乎不太對勁。
果然,記憶警察將孤門帶到了專用的會客室之后,就直接說明了情況:“但這次,我們的工作出了錯。”
首藤依舊嚴肅著一張臉,毫無起伏的說道:“那個叫理子的女孩兒,在消除記憶的時候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她以前的記憶都被消除,但卻記住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你說什么?”孤門一愣,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首藤依舊很冷靜,就好像并不為這錯誤有什么其他的感情:“那個女孩兒的情況未知,我們判定不能進行第二次記憶消除。”
“等一下,為什么會這樣!”本就對記憶警察不滿的孤門爆發了出來,“那個孩子僅僅只記得那段可怕的記憶?”
首藤認真看著他,點了點頭:“是的,她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的家人,僅僅記得昨晚的經歷。是我們的工作失誤。”
她的道歉也顯得過于冷酷,這讓孤門更加暴躁。
“為什么要消除那些記憶?你們有什么資格對他人的記憶動手腳!”
這不是首藤受到的第一次質疑了,面對孤門的質疑,她也只是淡定的轉身,走到了門口,拉開了會客廳的門。
門外正站著一個少女,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看到首藤后,驚慌地立即鞠躬,并且退到了一邊。
首藤沒有立即出門,而是望著少女,表情難得緩和了很多:“不要在意,瑞生,不是你的錯。”
名叫瑞生的少女低著頭,沒有說話。
首藤出了門,示意孤門跟上,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孤門遲疑了一瞬,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著那個叫做“理子”的女孩兒的事,想著女孩兒看到他是的表情,那種畏懼的、不想見他的表情。
所以,是他的出現,讓女孩兒對昨晚的記憶更為深刻了嗎?
想到這里,孤門握緊了手。
都是他的錯……
首藤帶他來到了一處病房前,并沒有帶他進去,而是拉開了旁邊的窗簾。
這里的病房設計很奇妙,窗簾是在外面的,很方便外面的人將之拉上,將里面的人隔絕開來。
而當窗簾拉開后,孤門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
這個人身體有些臃腫,看上去是個常坐辦公室的成功人士,但與他體型不相符的是,這人的臉上盡是恐懼與憔悴,他坐在病房的一角,一驚一乍的看著周圍,就像是在警惕什么可能隨時會蹦出來的怪物一樣。
“這個男人,曾經目擊過異生獸食人的場景,也是被你們及時救下,才活了下來。但如你所見,他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
“異生獸對人類來說,是可怕的怪物。目擊到異生獸,也只會留下極為恐怖的記憶。如果不消除那些記憶,人類最終會生活在恐懼之下,像他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即便這樣,你也認為,我們的工作是錯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