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說的有些嚴重。
但蘇澈卻早已堅定,雖然談不上喜歡與否,但這種習慣不想丟,這種感覺不想丟。
最主要的,是那種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他才真的不想丟。
所以,也便無所謂喜不喜歡了。
這已經成為了一種必然。
“我要習武。”他說,“要修行。”
“那去天山劍派如何?”周子衿輕笑道。
“不能在家修行嗎?”蘇澈問道。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修行亦然。”周子衿道。
“這話我跟澈弟說過!”蘇清昂首道。
紅素卻是抿著嘴看他,眼底帶笑,也不為自己未能落座而有怨懟。
畢竟這里是將軍府,是這京城里除了大梁皇宮外,最為尊貴的官宦之家,能容她一個煙花女子入正堂,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蘇定遠擺擺手,道:“天山劍派太遠,不如直接去軍中歷練。”
蘇大強哼唧一聲,道:“現在沒有戰事,少爺單純的很,去了會被那些混球教壞。”
蘇定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他今日有傷,非得把這混不吝架出去操練一番不可。
為什么讓兒子去軍中?還不是為了讓他繼承自己的人脈和爵位么,只有武功沒有身份,那跟尋常江湖人有什么分別?
可如先前所說的那樣,繼承將軍府的重擔,不過是在蘇澈沒有選擇之后的后路,現在他已經打算習武,武道之心已堅,那自然不能強求他了。
“這事日后再說吧,現在剛筑基已成,連傷甲都做不到,急什么。”
蘇定遠擺擺手,“等過幾日陛下游獵歸來,為父帶你入宮去挑幾門武學。”
葉梓筠搖搖頭,也便是對方身份,否則皇宮大內的秘藏,哪是常人所能得見的?
有的人窮極一生,怕也只是練些尋常法門罷了。
……
“這位姑娘,是何人啊?”
蘇定遠說完了蘇澈的事,轉而看向堂下的紅素,只不過這回臉上已經沒了笑意。
不過他雖面無表情,卻也沒有刻意刁難,只會讓人覺得威儀,而沒有一種故意的肅然威壓。
蘇清感激地看了上首的老爹一眼,換來的卻是對方的視而不見。
蘇澈坐在椅子上,正對面就是恬靜淡然的葉梓筠,后者只是小口吃著桌上的點心,偶爾喝一口熱茶。
她的手很白,纖細而修長,很好看。
蘇澈挪開了目光。
周子衿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爹。”蘇清不滿地看向蘇定遠,明明知道紅素身份,還偏偏要問,這不是給人難堪嘛。
蘇定遠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再看看在一旁安靜坐著的小兒子,覺得一口氣悶在了胸口里。
“那你,打算如何安置這位姑娘啊?”他只好這么問。
“府上空房那么多。”蘇清雙眼一亮。
紅素卻打斷道:“我在云翳坊有住處。”
她是不想自己住進蘇府,以自己身份來給蘇家蒙羞。
“這哪行啊。”蘇清連忙道:“爹,我要跟素素成親!”
他卻是不在乎太多,反正名聲也就那樣了,還能怎地?
蘇定遠只覺得眼前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