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收錄的秘籍五花八門,其中不乏有農科、志異雜談、文學典籍之物,而且有的還沒有名錄,需要你看幾頁才能分出來。
蘇澈撓了撓頭,有些煩躁,哪里放劍法,哪里放輕功,根本沒有標注,這讓他如何找起?
而且這秘籍并非活物那般有靈,它只能要自己去找,而不會來尋自己。
“有緣沒緣,就沒有神功秘籍掉在我腳下?”蘇澈一邊嘟囔著,一邊快速翻看,而不忘踩著凳子去瞧瞧木架頂上和木架底下。
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挑選之后,他有了自己的訣竅,那是在不經意間發現的--他無時無刻不在修行那無名呼吸法,而在方才翻閱這些秘籍時,只要是武道功法,便會在看其中注解招式時自生感應。
就像是內炁自行隨之修行一樣,有的功法會讓他呼吸微促,卻極為歡快,如同內炁有所牽引那般。而有的則是呼吸如常,內炁只是微微調動。
比如前者可對應了手邊的這本有九層的心法,而后者則對應了手邊僅六層的秘籍。
蘇澈仔細分辨了一段時間,這才一下恍然,明白了其中隱秘。當然,這并不絕對,功法的好壞也并非全因層數多少來決定。
其中如何細分他卻是不甚明了,只知道能讓自己內炁活絡而輕快的必然是相較更好的。
他便以此為擇選,而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刻鐘。
“他看的速度變快了。”門口,穿甲之人說道,只不過眼中并不看好。
這種隨意抓來翻幾頁,能看出什么好壞?
“機緣天注定。”中年人淡笑。
“老實說,我怎么感覺這農家和雜家的那些書變多了?”穿甲之人皺眉。
中年人笑道:“有嗎?那可能是太后最近新添的吧。”
他說道:“你也知道,她最喜歡侍弄些花花草草。”
穿甲之人便閉嘴了。
……
蘇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近半個時辰過去,這第一層他終于粗粗看過一遍,其中那些會讓他內炁變動大的功法所在,也都被他記在了心上。
他沒有絲毫耽擱,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沒有人,木架略微少了些,顯得有些空蕩。
他悶頭走近木架群里,逐本翻看。
很快,他上了三層。
樓下,中年人緩緩搖頭,“心緒不靜,貪心。”
“可能是少年心氣吧。”穿甲那人打了個哈欠,“若是讓蘇定遠知道,皇庭司里多了些雜書耗費時間,嘖嘖。”
“那會很有意思。”中年人笑了笑,“不過,他應該會忍耐住,因為現在不是以前了。”
“是啊,不是以前了。”穿甲之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下去。
每一層都有一個小案幾和坐墊,上有筆墨紙硯,以及空白的折書和書本等物。
蘇澈在三層抄錄了一本,然后回到一層,抄錄了一本,共兩本。
此時,鈴鐺還未響。
中年人和那穿著甲衣之人相視一眼,俱都有幾分驚訝,這么快?
不是選擇得快,而是抄錄得快。而且,他是都看完了,精挑細選的,還是因時間不夠隨意抄錄的?
他們知道蘇定遠對皇庭司也很陌生,所以不覺得是他早有什么打算。
“時辰還沒到。”中年人看著走過來的蘇澈。
“多謝,不過我已經選好了。”說著,蘇澈就要將抄錄的書本遞過來。
“不必給我們看。”中年人微微側了側身子,道:“這是規矩。”
蘇澈便直接塞進了懷里。
而此前,中年人已經注意到他手里的兩本與其說是秘籍,倒不如說是冊子,有些薄。
他沒從眼前的少年眼中看到有什么欣喜或是得意,他不由地皺了皺眉。
“你,不再繼續看看了?”他終是問了句。
“不必了。”蘇澈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