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的,可他看的卻是臺下另外一個方向,那里,是聞聲看來的蘇澈。
“那個人,之前是出頭鳥。”蘇澈說道。
身旁,蘇定遠點頭,“小國舅,聞名不如一見,人不大,心挺狠。”
蘇澈沒說話。
有軍卒將被廢的人抬走,自始至終都沒人說過一句話。
包括本該訓斥萬花樓幾句的考官。
“蘇將軍,這幾個不成器的腌臜玩意兒,末將一定會好好收拾他們。”
一旁,走來禁軍的一個統領,此時一臉怒意,身后是被軍卒押著的幾個武舉的考官。
也即是,來自禁軍的考官,其中就有那使手段的張姓之人。此時臊眉耷眼,臉色通紅,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
蘇定遠看了沒看,只是擺了擺手。
看著他們離去,蘇澈有些疑惑,“我不太明白,他們為何來針對我?”
他說的,自然指萬花樓幾人。
蘇定遠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意微深,“世上沒有無故的善意,卻有無端無妄的惡,可能你是被殃及池魚,也可能無意間有讓他們不高興的地方。惡念,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
蘇澈點點頭。
“不過,此番,我或許能猜到一二。”蘇定遠說道:“萬花樓此人好色成癮,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拼盡手段也要占到手不可。”
蘇澈雙眼瞇了下,“父親是說,子衿姐?”
蘇定遠笑了笑,沒說話,而是朝那幾個武將走去。
“好苗子都讓你們挑啦?”
“哎呦,蘇將軍這話說的。”
“咱們是有看中的小子,可這些小子們都想進你的平北軍啊!”
“哈哈。”
外試還沒有結束,考官還在念著名字,十場擂臺比有人還沒有打完,擂臺上是流汗流血拼搏著的人,他們帶著倔強,意氣風發。
蘇定遠和這些軍漢一來,這武舉似乎變了樣子。
沒有那么多彎彎繞了,人的表情也變得簡單了些,小心思什么的好像藏了起來,恢復了十七八歲該有的單純。
以及,那原本來參加武舉的初心,和稱為夢想的東西--出人頭地。
石闖也擠在人群里,神情激動。
蘇澈靜靜看著,他握著劍,朝場外而去。
外試已經比完了,下一場,便是傍晚的內試。
而在此期間,還有幾個時辰的功夫,他當然不會在校場這干等著。
在蘇澈要出校場的時候,他感覺有人從后面跟了上來。
“要去喝一杯嗎?”喬芷薇背著手,輕笑道。
那邊,蘇定遠一直遙遙看著,此時有些疑惑。
而當看著自家小子跟她一塊離開的背影,他心里卻忽然有了一種孩子長大成人的悵惘。
本來還猶豫著,不太好意思說出口的一些激勵的話,更是無從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