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這話不能亂說。”蘇澈道。
貪污受賄是大罪,若是沒有證據亂說的話,就是污蔑朝廷命官,尤其宇文嵩還是兵部尚書,這不是小事。
蘇清聽后,便不說了,只是一臉不爽。
“三公子真是豪爽大氣。”那老鴇以扇捂嘴,咯咯笑。
然后,她便看向身邊幾人,道:“也別讓各位公子久等了,把臉都露出來吧。”
話落下,那七個姑娘便伸手摘下了面紗。
完全是異于中原的容貌,鼻梁高挺,五官分明,不是我見猶憐,而是嫵媚勾人。她們相比中原女子的柔美更多一份英朗,這種強烈的反差下,是七張各不相同卻都可稱美艷的面容。
“好美。”素月看著居中的那個姑娘,忍不住夸贊。
蘇清早就直了眼神,微微張嘴,愣住了。
原本喧鬧的場間安靜下來,可短暫過后,便是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臺上的姑娘都羞紅了臉,臺下的人卻多是不堪。
而就在這種古怪的氛圍下,忽然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宇文晟同捂著胸口,眼眸發紅而直直望著臺上的人,卻忍不住一連串的咳嗽。
也正因為此,場間的人才回神,不過更多的還是嘲諷地看著那咳嗽的人,臉帶譏笑。
有銀子怎么了?一個癆鬼。
“多…多少銀子,我都要了。”宇文晟同喘了口氣,語調一高。
“全都要?”老鴇愣了,有些不敢相信耳朵里聽到的。
其他人先是一愣,接著就炸了。
什么就全都要,瞧不起誰呢?
“三公子這就有些霸道了吧。”有同樣坐在臺下的人不滿,“莫不是覺得我等沒有銀子?”
能坐在這前頭的,多是這梁都里此前得了風聲來的官宦之后,而想必,現在外面還有不少朝這邊趕的人。
宇文晟同正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才想趕快花錢了事。
在場的人里能跟他爭的沒幾個,因為今晚還是某位勛貴公子的生辰,有不少人都脫不開身。
當然,在場更多的人還是純粹是看個熱鬧的,要知道在冬暖閣平常過夜也不過是十幾兩幾十兩銀子而已,哪像這看一眼就要幾百兩的。
但起哄誰不會呢,尤其還是人多時分不清你我,對象還是宇文晟同這名聲狼藉的敗家子。
當即,臺下亂成一片,似群情激憤,哄笑不絕。
“這,三公子,您也聽到了吧,還是有不少人也心怡咱們姑娘的。”老鴇的聲音有些尖細拔高,面上為難,心里卻是樂開了花。
蘇清握著拳頭,也如四下那些忿然的人般,不時嘲諷幾句。
蘇澈卻只是淡淡看著,心里想的是顏玉書說過的那番話。
一張張通紅的臉,一句句吵鬧,腰間捂著的荷包,還有宇文晟同一下拍在桌上的厚厚一摞銀票,還有灑在桌上的金豆子。
這只是偌大京城里一處青樓的一角。
如果京城之外真的民不聊生,那眼前的繁華之相,將會是過眼云煙么?
在入耳的喧囂里,蘇澈大腦有些空白,仿佛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