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場間府衙的那幾位大人默不作聲和習以為常的樣子,他們兩人即便胸中憋了口悶氣,也只能暗罵一聲廢物。
老太君吩咐完之后,便起身,看向眾人,一臉歉意,“本是給老身過壽,卻沒想到遇到這么一檔子事,諸位沒被壞了興致吧?”
“老太君說的哪里話,我等恨不得出一份力!”
“不錯,只要是用的上咱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景陽劍派的祝長青也起身,抱拳道:“不若我等一并在城中搜尋閹人下落,待將之除去,再來飲酒不遲。”
“祝大俠所言極是。”
“合該如此!”
祝長青之言落下,頓時得了不少迎合,而江湖人素來不少血氣,不管暗里有何勾當,卻常以行俠仗義自居,當然見不得這等腌臜事。
久未出言的楚曇笑著朝眾人抱拳,道:“諸位好意楚家心領,只是這筵席將開,做事自有手下人去做,咱們且安心吃酒。”
當即,他自斟一杯,以示眾人。
楚老太君也斟了杯酒,道:“諸位同道能來,老身萬分感激。”
當然無人能當她這一禮,場間之人無不舉杯起身,連蘇澈都只好倒了杯酒,隨范興等人一并敬酒。
“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祝老太君安康!”
眾人話落,自當飲酒。
楚老太君笑著飲酒,可酒剛沾唇,她臉色就是一變,隨后猛地將酒杯撤開,然后拿了桌上酒壺,手指沾了酒水,一沾唇,臉色便沉了下去。
眾人疑惑,不解其意。
楚老太君抬眼看著眼前諸人,面色陰晴不定,“你們,此前已飲過此酒了?”
蘇澈看著還未喝的杯中酒水,將之悄然倒進袖里。他本就心中有事,更掛念名單,自無心思喝酒。
楚曇看著老太君,有些不解,“是,這酒在筵席之前便上,大伙都是喝過了。”
祝長青深知眼前這位是大修行,既出此言必是有恙,當即皺眉,“老太君,可是有不妥之處?”
話出,四下之人也不免惴惴。
楚老太君聽了,卻是蹙眉,將酒杯放在眼前仔細打量。
她眉頭深皺,酒水她當然識得,乃楚家酒坊所出,可其中這毒她也識得,那為何這本該是化解真炁之毒,其他人飲后卻無異樣?
“母親,怎么了?”楚曇小心問道。
“酒中有化清散。”楚老太君將酒杯放了,輕聲道。
“什么?!”
聽聞此言,眾人無不嘗試去運功調氣,可絲毫不覺異樣。
化清散是一種奇毒,專破人內炁,半個時辰內無法調動絲毫內力,只等時辰過后自行恢復。可無論現在還是之前,他們都沒有感覺到自身真炁有凝滯散去的跡象。
此時,祝長青收功睜眼,疑惑道:“可晚輩真炁運轉如常,并未有中毒之感。”
其余人同樣稱如此。
楚老太君卻是目觀眾人,沉聲道:“這也是老身所疑惑的,既然下了毒,為何這毒未發,下毒之人,又有什么目的?”
聽她如此篤定,眾人心頭齊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