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房里,大通鋪的十多個人皆是被這人晃起來,掀了被子,滿臉的不高興。
胖青年潘鳳搓了把臉,道:“不是天沖院的那幫孫子,是一外人。”
“哎我嘈,外人?”
“是今晚上那偷了藏書閣的賊人?”
“不是,值夜的那些人都是廢物么,怎么今晚上凈是外人來了?”
潘鳳聽著這些人邊穿衣服邊嘴上罵著,當即苦笑道:“不是那賊偷,是在槐院住的那小子。”
“槐院?”有人愣了愣,問道:“在那住的不是喬師姐的朋友嗎?”
這話一出,原本還在不滿的人一下住了嘴,也不罵了,手上穿衣服的動作也停了。
如果細要劃分,他們都是桃花劍閣的外門弟子,而喬芷薇卻是派中真傳。
更別說現在她快要破鏡,一旦她成了大修行,那在門派中的地位無疑會更高。莫說是親信朋友,便是認得的人,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所以,對于那在槐院住的人,不管他們心里如何猜測其身份,只因是喬芷薇領進來的,他們便不會去招惹。
免得示好不成,反倒落了個沒面子,喬芷薇可是個狠角色。
是以,在場的眾人相視一眼,不約開始把快穿好的衣服脫下來了。
“哎,你們這是干嘛啊?”潘鳳急了。
“我說胖子,你是怎么招惹上人家了?”有人道:“還讓人半夜找上門兒來,要我說你趕緊去給人賠禮道歉得了,省的明天收拾你的是喬師姐。”
“就是,這么久了,我也沒見那人出門幾次,你今晚上可是不仗義啊,想把咱們當槍使?”
這般說著,語氣已經是有不滿了。
其他人同樣看過來,雖未明言,但眼神的意思也都差不多。
什么有人上門挑釁,這不是在坑他們么?
“不是,我這不是急嘛。”潘鳳急的一腦門兒汗,“我給各位賠不是行嗎?”
“到底怎么回事兒?”有人問道。
“他是來找白小魚的。”潘鳳只好說道。
“那就找唄。”
“哎,不過白小魚這小子哪去了?”
“好像咱睡下的時候就出去了。”
“胖子,這事兒不對吧?”
看著眾人一臉懷疑的樣子,潘鳳無奈道:“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就是他出門的時候讓我給他保密,別讓人知道。”
素日里,白小魚就是挑水砍柴,沒什么朋友,也不認識什么人,兩人關系算不得很熟,只能說是比起其他人來,走的稍微近些,但也就如此了。
門派中雖然不允許拉幫結派,私下搞小團體,但大伙都住一個院子里,基本現在住同一個大通鋪的就是一伙的兄弟。方才所說的天沖院,就是跟他們這伙子人不對付的。
潘鳳給白小魚隱瞞,是為了能更好地融入進這個院子里,因為他講義氣啊。
果然,聽他這么一說,旁人也就不說什么太重的話了。
不過,還是有人道:“那槐院的小子,我看你還是老實跟他把話說了吧,不管他找白小魚干嘛,左右也都是他倆的事兒,咱別跟著瞎摻和。要是讓其他院的人潑了臟水,喬師姐給咱個臉色看,這月的小比,咱們就苦了。”
其他人連連稱是。
潘鳳無奈,心下嘆了口氣,再告罪一聲后,返身走了出去。
然后,他便看到了那站在幾步外回廊上,抱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