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年輕啊。”宋士淵感慨一聲,道:“他持三把劍?”
“是。”萬逍點頭。
他沒說蘇澈只是帶了一把劍,在對方包裹那尸體的時候,他曾看過一角,那被蘇澈背在身后,用綢布裹了的,似乎并非是劍器。
“他的武功怎么樣?”
“比弟子要強太多,弟子根本看不清他出手。”
“他從宗門里脫身,并未殺人,可他急于下山,你覺得是為什么?”
“弟子聽聞,昨夜宗門藏書閣里遭了賊,想來便是此人所為。宗門一夜搜尋,戒備森嚴,怕是他好不容易才鬧出了亂子,想要趁亂下山。”
“那,那具尸體是怎么回事?”
“這,可能是在外的接應...”
“那為何會死在后山?”
“這...”
萬逍額頭隱隱見汗,對方問,他便答,可明明是在說自己都知道也早就想好該如何回答的問題,卻是讓他越來越緊張。
這并非是有關自己的問詢,只是對于此事的見解罷了,但萬逍卻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他真的走了么?”宋士淵看過來,眸光微深。
萬逍暗暗咬牙,點頭,“問過弟子之后,他便走了。”
宋士淵淡淡一笑,“那他應該還沒出后山。”
萬逍附和一笑,有些僵硬。
宋士淵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背影遠離,消失在視野之中,萬逍終于松了口氣。
他靠在一旁樹上,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只覺得現在想要喝水。
……
而在另一邊。
“那萬逍的木屋里雖然沒有人,卻有尸氣。”
元歌負手而行,一旁,守夜人緊緊相隨,此時開口。
“尸氣?”元歌皺眉。
所謂尸氣,不過是死人身上的一股味道罷了,很淡,幾不可聞。可對于他們后山的守夜人來講,常年與尸骨打交道,對氣味當然敏感。
更何況,他們養兇煞自也需要以藥調和,更是加深了他們對氣味的感知。
那人是昨夜死的,夜里有雨,尸體自然受潮,又被埋在坑里,清早發現挖出之后暴曬,味道自然就散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那人在萬逍住處逗留許久,或者...”元歌目光微閃,腳步便停下了。
味道本就易散,若還能感知,除了停留許久外,便是剛離去不久。
“這只是屬下懷疑。”守夜人抱拳道:“只不過屬下并未在那住處發現其他線索,沒有外人所在的跡象。”
“所以,你是想說,那萬逍說謊?”元歌問道。
“此人可疑。”守夜人點頭,“只不過屬下想不通,若真如此,他為何隱瞞?”
“任何的反常,皆是因為利益交換。”元歌回頭看了眼遠處,山巒起伏之間,陽光依稀透過霧靄,映出粉色桃花。
“這是前門之事,且不管他,靜觀其變就好。”他說道:“是霧,總會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