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會如此問,因為他隱有猜測,卻下意識不敢去想。
蘇澈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么?”
元歌輕吸口氣,不由得感慨,究竟是天賦卓絕而想做常人之不能,還是太過狂妄而選了這么一條最難的路。
內外同修,還要共破三境。
無鑄、混元,哪一境界都不是那么好突破的,除卻天賦和根基之外,還要有那么一份機緣。
便如自己,十八歲破甲**,二十四歲半步混元,可到如今,十年過去了,自己依舊還未入三境,就是因為機緣遲遲未到。
而喬芷薇如今不過二十一歲,便已經有望破鏡了,這就是因為她機緣深厚。
現在想想,喬芷薇的破鏡希望,似乎就是眼前這人。
再多想一點,她修劍,而眼前之人又懷神秘劍法,如此絕學,才該是破鏡關鍵所在吧。
只可惜自己不是用劍的,元歌腦海里忽然冒出這么個念頭,然后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
千百個念頭也不過是一閃而過,蘇澈在能抓穩長劍的時候便已然出手。
劍步在短距之內的騰轉挪移為身法最強,這并非浪得虛名,元歌甚至還未反應過來,眼前之人便一劍刺來。
“劍步!”元歌心中一驚,慌忙躲避。
此前對方并未施展此招,雖劍法奇異,卻看不出跟腳,可現在,劍步是天山劍派的不傳之秘,江湖之上除卻該門派弟子外,從無有他人習得。
更別說,眼前這將劍步施展圓潤無一的,還是個男子。
天山劍派什么時候也收男弟子了?
元歌側身,沉影劍自身前而過,挑破一縷衣衫。
轉而,長劍變刺為削,橫切而來。
元歌折腰,暗沉的劍身自鼻尖而過,其上鋒寒讓他一瞬汗毛倒豎,雙目更是有種難耐的刺痛感,仿佛冰水滴落眼底。
蘇澈并未收劍,而是直接彈出一指,離體劍氣從無聲而呼嘯,漸如雪崩。
元歌只覺得對方出招變招老辣無比,好似殺敵千萬、臨陣多年那般游刃有余,莫說不見絲毫慌亂,便是一點破綻也不露,反而節節逼上,讓人連喘口氣的空歇都抓不到。
天山劍派就素以劍法凌厲,出招不留空歇著稱,難不成這人真是此派中人?
元歌有些拿不準,現在他只能以掌相抗,兩人之間寒氣四溢。
如他所想,便是硬挨過對方這一陣急攻,等對方攻勢暫緩,抓住那真炁不濟的空擋來一舉取勝。
蘇澈好似并不知他打算一般,攻勢越來越急,出招越來越快,劍勢也愈來愈強。
元歌雙臂微麻,隱有種所面對的不是一個瘦弱劍客,而是常年打熬筋骨的外道高手一般。
對方出劍雖快,可看不出所攜力道,但當劍落下,自己來抗時才能感受到其中強勁。
“這人是個莽夫。”看著眼前之人面無表情的樣子,元歌心中如此想到。
而站在稍遠地方的守夜人,此時更是呆住,自家主事師兄,竟被一個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年輕小子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