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道:“你也不用試探,日后的路如何走不勞你操心,你只需要帶我出桃山便夠。”
“這個沒問題。”元歌臉色微肅,道:“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將喬芷薇之事傳遞宗門,兇煞反噬非比尋常,她極有可能失去意識,成為完全被煞靈支配的怪物。”
“煞靈?”蘇澈意外道,他沒聽過這個名稱,難不成世上還真有這等稀奇古怪之物?
“這是我們后山的稱呼。”元歌似是不愿多說,只是道:“以天地寶藥,人身血肉養煞,兇煞自然也會生靈。”
蘇澈眉頭皺了下,覺得這不過就是另類的走火入魔罷了,只不過或許還會留幾分意識,更多的卻是陷入混沌。
“你是怕她對門中弟子不利?”蘇澈問道。
元歌嘴唇動了動,還是道:“我是怕她也趁亂下山,被其他門派拿住。”
蘇澈一愣。
元歌一笑,“雖然這么說不好,但能兇煞反噬也是要機緣的,而反噬之后,其一身真炁皆化為精純煞氣,對我等養煞之人來說,她此時這個人,就是盛滿寶藥的罐子。”
蘇澈聽后,眼底不免生出些嫌惡。
元歌攤手,“我夠坦誠吧?”
蘇澈搖頭,“你也不用擔心,現在的大張旗鼓,就是在找她。”
“嗯?”元歌先是一愣,然后忽而醒悟過來,“前門那被殺的七八個弟子...”
“是她之前派來監視我的。”蘇澈說道:“應該是看我離開,他們進院去瞧的時候,被喬芷薇殺了。”
元歌目光閃了閃,道:“不行,此事必須通知父親。”
蘇澈有些無奈,“你們掌門都親自出山了,吩咐了門中長老去做,你還操什么心?”
“而且,”他說道:“你該不會覺得我很好說話吧?”
說到這,蘇澈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受制之人,竟還如此聒噪,是性格使然,還是這人腦子不夠用,看不清現在的狀況?
形勢比人強的道理不懂么?蘇澈手按在劍上,眉宇之間隱有寒意。
元歌摸了摸鼻子,道:“門中之人各懷心思不消多說,這兇煞之地開放次數本就有限,名額也是如此,若是讓他們知道事情真相,知道喬芷薇現在是個香餑餑,恐怕會搶破頭,鬧出更大的亂子。”
“我對你們桃花劍閣會怎樣并不關心。”蘇澈道:“帶路吧。”
元歌見這人油鹽不進的樣子,也是無奈。
不過,他朝后退了兩步,正站在旁邊桃林之前,眼帶笑意。
蘇澈平靜看著他。
“我不是個喜歡受制的人。”元歌抬手,看著掌心里那雖已不再流血,卻依舊清晰的傷痕,“既然我要求的你不答應,那就只好一拍兩散了。”
蘇澈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如是思忖一般,沉默良久。
元歌看著這人面無表情的樣子,心里忽地沉了沉。
“我是想下山沒錯,可這不是必要。”蘇澈開口,語氣平淡,“這里是你們的后山,我記得你說過,你父元梟還在閉關。”
元歌本是帶著笑容的表情一變,神色僵了僵,因為他聽懂了對方話里潛在的意思。
后山大長老閉關,另外一位大修行同在兇煞之地看守,那這后山里便沒有人能制住他。
“我對這后山忽然有了幾分興趣。”蘇澈輕輕一笑,“而且,我也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